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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

    “当~”

    “当……”

    持续不断的敲击声，令萧宇从黑暗中幽幽转醒。

    缓缓睁开双眼，就见一位身着麻布衣服的少年，正盘坐在他面前，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木鱼。

    “当——”

    麻衣少年停止动作，抬头。一对明眸看向萧宇：“父。您醒了。”

    “父？”萧宇皱眉，嗓音沙哑。

    “您拯救了人类文明。完成了升纬。”站起身，少年整理了衣衫，随即虔诚的跪倒在萧宇面前，重重磕头：“您是全人类的父。”

    “……这是哪？”

    “以您的角度来看，这里，是未来。”

    “我又做梦了？”

    “以您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

    “那这次的梦有点真啊。”萧宇环视左右：“所有场景都锐化了。”

    少年抬头：“因为您的权重，已达到了最高。”

    “之前……你们是叫我救世主的。”

    “我们认为，您拯救的，不光是一个人类文明。而是一整条时间线上，无穷无尽的人类文明。再用救世主称呼您，是对您的侮辱。所以……”

    少年再次扣头：“您，是我们的父。赐予人类以生命。”

    “……什么意思？”萧宇茫然。

    站起身，少年露出明亮的笑容：“详情，一会儿会为您解释。现在，请允许我带您出去看看吧。”

    “我能动？”

    诧异着，萧宇双腿僵硬的站起身：“啊？我在这能动了？”

    “是的。”少年点头：“充裕的权重，让您拥有了更多的伟力。这次，您能在这条时线上，停留好久。”

    “每次那个老头呢？”

    “您是说上一任领导者吧，他已经牺牲在黎明前的最后一刻。”

    “哦。”萧宇双眼微眯：“那你是现任领导者？”

    “是的。”少年恭敬的搀扶着萧宇，慢步走向长廊尽头的木门：“由于您成功升维了人类文明，我侥幸获得了一些高维力量。暂时带领人类，与高维生物进行战争。”

    “……我更听不懂了。”

    “我会解释的。”少年笑容依旧，缓慢伸手，推开紧闭的木门：“但现在，请您接受文明的朝拜。”

    “吱——”

    刺目阳光，从大开的门外钻入，将萧宇整个人笼罩的近乎透明。

    而光幕的外面，是碧蓝如洗的天空。

    天空之下，悬崖之底。

    则是宛如蚂蚁般、黑压压、数以百万计、视线望不见尽头的人群。

    这些人，全部以跪倒的姿势，仰望着萧宇所在的山峰小屋。

    当见到萧宇出现后。

    “轰！！！”

    山谷瞬间沸腾……

    他们高举双手。

    他们念念有词。

    他们泪流满面。

    他们接连叩头。

    渐渐的。

    他们嘈杂的呼喊，最终汇聚成一个清晰的字——

    “父！”

    “父！”

    “父！”

    “父……”

    萧宇：“……”

    转头，萧宇看向同样眼眶通红的麻衣少年，咂舌：“你不觉得很尬吗？”

    “不。”

    少年抬手，擦了擦眼角：“如果不曾陷入深渊，就不会明白阳光。如果不曾溺水，就不会理解呼吸。”

    “我们曾是牲畜，是待宰的肉品，是异类榨取权重的耕田。”

    “我亲眼目睹过母亲被截断了四肢、割下头颅。”

    “我亲眼目睹过妹妹被扒除了皮肤，制成它们钟意的地毯。”

    “我亲眼目睹末日降临时，城市里成千上万的同胞们的哀嚎……”

    “我无数次发誓，要让这些恶魔血债血偿。”

    “我……”

    话音微顿，少年抬头望着萧宇：“我想过很多。但您，让我的这些想法，有朝一日得以实现。”

    “……”

    萧宇沉默。

    “吱嘎——”

    关上房门，阻挡了外界的山呼海啸。

    少年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重新以温和的笑容，面向萧宇：“父。现在我将为您解答您所有的疑问。”

    “……好。”萧宇回归意识，点头：“升维，升的到底是什么。”

    “文明的属性。”

    “属性？”

    “是的。”少年慢条斯理的解释：“人类，身为高智商、高社会性群体，正常的发展路线，应该是探索精神内核的力量。但不知为什么，文明走偏了。”

    “发展科技了？”

    “更准确的说，是放在了对物质世界的理解和开发上。”

    少年摊手：“这并非是错误的。但科技的研究，受限于文明个体寿命与不同的社会性框架，导致中后期发展极为缓慢。甚至……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条死路。”

    “曾经，人类科学界提出过一个《费米悖论》。”

    “大致意思是，如果有文明存在，那在漫长的岁月中，这些文明应该早就遍布银河系了。如果没有文明存在，那人类自己又如何解释？”

    “对于这条悖论，有过许多的假说。”

    “如地球特殊假说、黑暗森林假说、太阳系监狱假说等等……”

    “但这些都是错误的。”

    “真正的解释是……”少年抬头：“文明利他特性。”

    “什么意思。”萧宇皱眉。

    “很简单。任何的生物，都是利己的，否则就没法繁衍壮大。但当这种生物成为高智慧科技文明后，其利己行为，又会导致战争。”

    “而越高等级的科技文明，发生战争后，文明灭亡的概率就越大。比如原始人社会，只会挥舞木棒。现代社会，会释放原子弹、反物质炸弹。那未来的科技社会呢……任何一种武器，都足以导致文明消亡。”

    “所以，在科技文明下，只有利他的文明，才能杜绝战争，攀升科技。但悖论的是，利他的生物，在单细胞阶段就会灭绝。”

    “……”

    听到这，萧宇瞬间明白了。

    毫无疑问，这是他从未听过的一种解释。

    “所以……那些高维生物……”

    “是的。”少年点头：“那些高维生物，走了正确的道路。开发精神力量，进而淬炼个体体质。漫长的寿命和强悍的身体，可以保证它们持续的进步。直到有一天，完成升维。并运用这种高维力量，入侵其他的低维文明。”

    “明白了。”

    萧宇若有所思：“那这种升维，又是什么原理？”

    “嗯……”

    少年沉吟半晌，尝试用一种萧宇能理解的说法进行解释：“文明，是一个整体。”

    “当这个文明的某个个体，突破了更高一层维度。它就可以带动全文明进行升维。当然，前提要有足够的权重。”

    “打个不恰当的例子。”

    “人类在类人猿阶段，就是某个个体的智慧突破了。然后所有同类，都瞬间具备了这种智慧。这也解释了人类考古学中，为什么找不到古猿与高智慧古猿之间的过渡化石。”

    “您，也是如此。”

    “由于您异乎寻常的天赋，天生就是高维个体。所以当您获取了足够的权重后，自然而然能推动整个文明升维。”

    萧宇识别到了关键词：“天赋？什么天赋？我的力量不是你们传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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