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县城并不繁华,处处都显得落败。 官差在城门外停下,挑了个平整的地方让流放的犯人休息。 这一批流放的犯人里面,不仅有顾家,也有那些牵连进长公主谋逆案中的罪臣家眷,那些罪不至死但又无法从轻发落的,就跟顾家一起流放了。 几十号人身上都戴着手铐脚镣,穿着统一的囚服,按照官差的意思,有秩序地在地上坐好。 苏落葵手里牵着自己几岁大的儿子,坐在了最边上。 “娘,您当心脚下的石头。”顾明良扶着老夫人周氏,小心翼翼地坐下,口中提醒着,“那些官差是惯会捧高踩低的,见咱们落魄,便使劲作践,若是不小心摔伤了,他们定然是不会允许我们停下来休息的。” 老夫人周氏一手托着自己的老腰,慢腾腾地坐下,叹了口气: “这流放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三房的庶子顾京云回想起自己在西山书院里,看过的大安国疆域舆图,然后说道: “如今才到并州,此地应该是并州的平阳县,翻过平阳县的山,要继续往南,过沧州、济州、湮州,才能抵达目的地。” “若是按照咱们现在的脚程算,可能还要走上五个月到半年。” 大安国疆域辽阔,加上越往南走山脉越多,到了最南边,还会有密林瘴气之类的地形,会更加难走。 顾家人没有马车,也没有其他的代步工具,全靠一双腿,本就很慢,再加上寻常吃不饱、穿不暖,体力不支、精力不济,行走速度会越来越慢。 最初一日可能走六七十里,到后面就只能走四五十里了。 “还要半年,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过?再走下去,怕是都要散架了。”周氏抱怨着,又问自己的大儿子,“老大,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顾明良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眉头紧蹙,目光从顾家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老夫人年纪大了,走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已然吃不消,这些天浑身疼痛。 其他女眷更是身娇体弱,这么多年没吃过什么苦。 大夫人陈氏路上染了风寒,发了高烧,差点倒地不起,还好苏落葵身上有些药草,让陈氏勉强撑住了,才没死在半路。 最重要的是,顾家最小的睿儿,也就是顾京墨和苏落葵的儿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跋涉,已经从一个敦实的小孩,变得瘦骨嶙峋,身子骨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不提这些老人、小孩和女眷,就单说他们几个大男人,在吃不饱的状态下长途跋涉,也很吃不消。 若是再这么下去,他们撑不到流放地的。 顾明良身为一家之主,也承载着顾家诸多人的希望,在仔细思考过一阵之后,开口道: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流放途中,官差们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若是有人打点,他们也不会把我们逼死,就像那边的万家,万家大夫人的哥哥拿了真金白银出来打点,那万家人在路上时不时还能坐板车。” “若是我们能有人打点,雇一辆车跟着,接下来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顾京颂听了这话,当即开口: “大伯,您这不是说空话吗?咱们身上哪儿还有钱打点”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