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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很多木片深深扎进她的皮肉。

    原来死，这么痛。

    “撑住！”

    叶麒眼中的慌乱透过面具，倒映在山芽瞳孔当中。

    “‘逆转’！”

    叶麒大吼，可是他额头上金光一闪，就猛烈咳嗽起来，大量鲜血从面具下巴流淌出来。

    再看，山芽还是直直望着他。

    “你……”

    叶麒抬手碰了碰山芽的脸，见她还是睁着眼，猛然收回。

    ……

    “你要带着她去哪？”

    山林小道上，傍晚的落日余晖当中，两道人影被拉的很长。

    跟在叶麒身后的海雀，看着他背上仿若陷入沉睡的少女，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但不是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让她睡下去。”

    叶麒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似乎背上那个脸蛋脏兮兮的人真在睡觉。

    但行进速度却不慢，以至于海雀一路上都保持小跑的速度。

    “现在天气很热，要不了多久她就——”

    海雀欲言又止。

    “死者当得安息，这我知道。”

    叶麒脸上的面具很好的遮掩了他的表情，可是海雀知道，他正在为情所困。

    只是这份情究竟是友情还是其他，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渐渐地天黑了，三人也走到一处小河湾跟前。

    叶麒小心翼翼放下背上的山芽，一屁股坐到充满鹅卵石的河滩上。

    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

    “你这样子能过河么？”

    海雀看着叶麒的样子，有些担忧道。

    "我有分寸……"

    叶麒头颅轻轻点了点，但动作却显得十分沉重，明显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他这副模样，看在海雀眼中，只觉得有些令人心软。

    "那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找些吃的。"

    海雀道。

    叶麒可以几天不吃饭，但海雀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小心点，不要走太远……"

    叶麒说完，海雀已经走到小河边。

    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到。

    但是现在的他就连高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前方的小河传来潺潺水声，头顶的月光也因为天空经过白日里的雨水通透异常。

    叶麒一晃神，就差点将自己走丢在月光里。

    “今晚月色不错。”

    他说，回应他的只有夜风中微微摇曳的树冠发出‘簌簌’声。

    很快，海雀回来了。

    她将一些野果放到叶麒身边坐下来捡了几个早就看中的，放到嘴边啃咬。

    寂静的夜里，只有她嘴巴里发出的轻微咀嚼声共那潺潺流水与树影婆娑。

    “拜托你一件事……”

    等到海雀吃完抹嘴，叶麒开口说：“麻烦你给山芽擦擦脸，抹干净身体。”

    "嗯……没问题。"

    海雀站起身来，从身上扯了一块衣服，走到小河边沾湿回来。

    半跪在山芽身边，弯腰仔细地抹掉她脸上的灰尘。

    "她是你什么人。”

    给山芽擦完脸，海雀直起身子呼口气问，同时在心底给山芽说了声抱歉。

    ——死人面前不能撒谎。

    “我的……”

    叶麒顿了顿，什么关系？

    对他来说，山芽只是外出寻找神纹时，意外从银狼口中救下的路人。

    然而对方主动舍身做诱饵，直接救他于危难时刻，却又远超友谊单位。

    那天晚上……

    叶麒想到了那晚少女的大胆与青涩，于是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

    “惊传神女已生天……

    “兽鼎盟香息穗烟……

    “妄冀因缘酬再世……

    “难追魂魄到重泉……”

    几天后，小村庄外，一处花树掩映之地。

    阵阵悼词声中，棺椁被几名汉子齐力放进墓穴。

    捧捧黄土撒下成丘，叶麒肃然而立。

    直到天上下起蒙蒙细雨，叶麒俯身放下一袋子晶石，转身缓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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