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继他们到达之后,还有更多闻讯而来的巫师挤在更外围。 对他们来说,能够现场近距离观摩一位筑基蛮兽的血脉向金丹层次跃迁,也是比较难得之事。 所有的目光都往前排的天巫和地巫身上看去,似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想到这里,姜乾忍不住有些想笑,但还没等他真的酝酿出这种情绪,便有被怅惘所取代。 它的作用,也仅止于此。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间就是五十年后。 而随着他们的主动散落,也将孟国的种种,包括语言和文字,度量衡,历法,行政体制等种种典章制度更广的传播开去。 而他,能精准的控制那源头处的最初之力。 这个时候,是蛮兽血脉最具有可塑性、甚至拥有无穷可能性的时候。 以这具翼龙躯壳为例,在全知视界下,姜乾“看”到,当这具翼龙躯壳开始血脉升华之后,体内血液变得前所未有的活跃,连沉寂的骨髓深处,都仿佛再次苏醒一般,拥有了超常而非凡的活性。 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和其他金丹翼龙有七八分相似,却又似是而非的新物种。 现在的蛮巫人,无论是这些小巫修,还是教他们这段历史的老巫师们,对于孟国的一切种种,都已镀上了层层金边,被彻底的神圣化,在各个部落中流传的、被后人改编再改编的大量诗歌将其更进一步史诗化,浪漫化。 姜乾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时候,要是自己以那头化神层次的翼龙大尊为蓝本,将其作为一个榜样,一个模范,烙印在这具躯壳的血脉深处,那此躯的进化岂不就有了明确的方向? 对于这一切,姜乾都视若无睹,将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这具翼龙躯壳的血脉晋升上。 当这枚烙印出现后,本就处在蜕变关口的翼龙躯壳气息发生微妙变化。 不过,处在血脉升华之中的它,身体自具超凡活性,肌肉断裂处,立刻有新的血肉长出,而且,比原来的还更有韧性,更加强劲,老的皮肤被绷断,新的皮肤却在开始长出。 虽然当初从孟国流传出来的种种在一千多年的演变中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在不同的部落中异化程度更大,但所有的蛮巫人却都打心底里承认。 “下次,咱们等下次!” 他从腰间兽袋中掏出大把大把的物资,既有珍贵的灵草灵果,也有金丹乃至元婴蛮兽身上的零部件,就这般不要钱的往翼龙嘴里塞。 也同样因为这个原因,谁都没有拿到“释经权”,都只是从宝山中捡了几块宝石而已,也就不存在什么“原教旨主义者”,哪怕真有脑子不开窍跳出来自认的,也不会得到认可。 姜乾自然不会被这些“粉刷层”迷惑,揭开那被过度神圣化、史诗化、浪漫化的表象,他看到的就是一次失败的试验。 可见这种生命孕育之神奇。 就连姜乾这个当事人,带着答案去线索,都看不出什么“龙”的影子,就是个四不像的怪物,旁观的一众巫修自然就更是如此。 自己的“履历”要想在他们面前镇得住场,不奋力振作怎么成。 可就在这时,翼龙躯壳原本稳定的气息开始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 蛮巫在其他方面可能远比修行人贫瘠,可单就人均自然资源的拥有量来说,同层次的蛮巫却是要吊打同层次的修行者的。 诞生了律法,有了一整套自上而下的行政体制,有了历法,有了标准的度量衡,有了时间、人物、地点、事件等诸要素完备的文献记录,这也是蛮巫史的开端……对蛮巫一族而言,太多太多具有重大意义的第一次,都在孟国诞生了。 他完全确信,这位孟祖就是他的乾辕老乡。 孟国已经化为了某种精神图腾,受到所有蛮巫人的崇信。 行政体制虽然名目不同,可当我不能一眼看出这就是三省六部简单的改了个名字吗? 哪怕是孕育自同一个母体,来源于同一个父亲的血脉,在胚胎孕育中,就能演变出无数种可能,可能是个先天愚型,痴呆残疾,可能是个妖孽奇才,天赋异禀。 “这具躯壳的潜能还是不够,不足以支撑一次蜕变级的升华。”姜乾心中判断。 而这一切的诞生,又都基于一个更基础的前提,孟国在迅速壮大,飞速扩张的同时,那些来源于不同部落,语言文字不通——有的甚至根本没有文字,在融入到孟国这个集体后,也都接受了一套通用的语言文字系统。 本来就比较修长的身形,似乎在某种无形力量的拉伸下正在一点点变得更加修长。 头颅,膜翅,四肢,都在无形的力量下一点点的变化着。 而在血脉升华这种事情上,根本不用大动干戈,很多事,就是源头处那最初的一下用力不同,最终一路滚雪球下来就会造成天差地别的结果。 具体形态,就是个四不像。 这家伙可是很明白的表示过,他当沉浸者的最大志向,就是想要人如其名,建国。 若非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后来者几乎会怀疑那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孟国就只是彼时的蛮巫先民们集体编造的理想国。 姜乾感觉自己受到了嘲讽。 他可不相信这些都是巧合。 这具躯体的血脉升华已经完成,活跃的血脉再次变得沉寂,那本可直溯至源头处的生命血脉不仅再度关上了大门,而且,还加了一把又一把的大锁,这具躯壳再次回归到某个框架、盒子之内,被塑造成了一个确定的形态。 至于和烙印在其血脉源头处的乾辕龙比较,却连一成的相似度都没有。 “酒池肉林,金戈铁马,庙堂谋算……你这家伙样样都想要,一定没想到是带着一群还未彻底开化的野人从茹毛饮血开始的吧?” 它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就在旁边的人群中。 从一千多年后的现在看去,这或许就是那位早已作古的孟祖做出的最大贡献。 因为他掏出来的各种灵物只被这具躯壳消耗了一小半,天巫在为他消耗得不够多而感觉遗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