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瞬，姜乾有了一种奇妙的套娃体验。

    当位于灵桃雅园这处彻底扎根于大天地中的“身体”完成进阶后，束缚在黑泥分身上的某个限制也似无声消除。

    曾经的两次进阶，这种状态虽只一闪即逝，但每每回味这种状态，姜乾心中滋味还是很美妙的，甚至隐隐感觉这种虚幻的状态很可能就是一种揭示，一种预告，让他提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

    可这一次，他的心中却只有惶恐。

    地表视野提升万倍，这还只是让他的视野有了质的提升，而体积提升达百万倍，这提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以他对此界力量的了解，半径百米区域若是被专门针对，很容易被抹除。

    说到分身，大略探查完进阶后的种种变化之后，姜乾将注意力转移到祖鼎山脉。

    姜乾的意识再一次恢复清醒。

    他的意识再次变成那种混混沌沌仿佛梦游的状态，只感觉自己还在更进一步扩张，更进一步膨胀。

    然后，他开始更进一步探索。

    如果只是他原本预估的半径千米，进阶后的观照区域连杓山老城区都无法完全覆盖。

    “这次分身孵化消耗的红尘气可比第一次多了太多，即便是同时孵化两个，这也实在是太夸张了！

    难道随着不断进阶，分身孵化的难度也会越来越恐怖？”

    不过，随着意识更进一步的膨胀扩张，全知视界也已悄然消除，姜乾想要感受得更仔细入微一些，但意识的膨胀扩张并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仔细感应之下，曾经那种“孵化”分身天赋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等到姜乾把贺文引入建国称帝这条道路，铁血军煞道得到三宗认同在整个凡俗社会铺开，杓山议事会的逐渐转变，杓山营地与其他凡俗势力之间的“红尘藩篱”悄然破除。

    曾经的两次进阶，这种极具扩张变化的过程，非常快速，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尊仿佛弥天极地的伟岸存在，然后，轰然破碎。

    而观照半径达到万米，也即半径十公里区域，那么，边长九公里的杓山新城超过八成区域都在他全知视界的观照范围之内。

    便见在祖鼎山脉隐秘洞窟中沉眠的龙兽躯壳体内，其胃袋之中，一团新的黑泥分身钻了出来，没入被藏在胃袋中多年不见天日的白象躯壳体内。

    在那仿佛位于虚无之间的源头处，正有一片规模壮观宛如海洋的红尘气海。

    四五十年的积攒收割，红尘气在这片他所不知的虚无之地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其规模甚至远远超越了现在“红尘之界”覆盖范围内的红尘气总量。

    这种分身孵化，就像是有丝分裂，并不存在谁主谁副的问题。

    某一刻。

    一方面，通过龙兽躯壳回馈的感受，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胃袋中的一切，自然也包括白象躯壳。

    而随着意识更进一步的扩张，就像是一副细微处精确到像素级的地图，比例尺在迅速变大，清晰的图像逐渐变成模糊的轮廓，模糊的轮廓逐渐连模糊都无，就只剩虚无的轮廓，最后，连虚无的轮廓也无。

    最极端的情况，哪怕杓山新城无意间卷入浩劫，他也再不用如以前那般提心吊胆。

    他的感受渐渐有些跟不上趟，他甚至已经无法清晰的观照出意识范围内的事物到底都是些什么，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很快，姜乾将按捺下了心中转动着的各种念头，让心灵彻底空明通透，以最完满的状态迎接这最终一刻的到来。

    许是因为膨胀速度太快，也或是这次进阶后他对自身本质有了更进一步了解，随着他的意识集中过去，很快便感知到了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可这个范围一旦上升到半径十公里之内，难度大了百倍不止。

    “看到”这样的景象，姜乾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姜乾正想着这剩余的偌大红尘汪洋难道要继续这般“闲置”之时，他心中忽然一动。

    对于这次进阶，他心中早就做了不知多少次推演，而根据前两次进阶时的变化，他猜测这一次进阶后观照区域很可能又是十倍提升，观照半径从百米提升到一千米。

    他的进阶提升可是立体的，原本最多只能“看到”百米以内的天空，而现在，最高可以高达万米。

    原本极限观照区域同样只有百米半径的全知视界，正在如同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着。

    “这么说来，待这两个黑泥分身孵化出来，我就有了四个‘身体’四条命？！”

    此外，杓山新城以西的杓山军校、以北的北外城区都有部分区域处在直接观照范围之内。

    他像是再一次被强行塞进一个“笼子”里，除了观照范围以内的一切，外面的任何事物，都再不能被他的意识所感知。

    更何况，他还有分身在。

    而自己的意识，也将如这般彻底消融在虚空之内。

    这和他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有些出入，不过，就结果而言，当然是好事。

    与之相应的，黑泥分身的观照极限迅速膨胀。

    姜乾心中自然浮现出一个选择，剩余的红尘气到底是先度给位于杓山新城灵桃雅园中的新分身，还是先度给位于祖鼎山脉中黑泥分身处的新分身，亦或者两者同步。

    这还只是地表而已。

    所以，从四十多年前开始，所有收割来的红尘气就都被他储存了起来。

    渐渐地，弥天极地，甚至，似乎整个天地都容纳不下自己一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