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宁轻鸿拿了杯清酒在手里把玩着,漫步到窗边,乌憬下意识拽着他的衣角跟过去。 方才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让人完全摸不清他的意思。 乌憬只能困惑地仰脸看人,再不解地又跟着他低头看了看窗外,不知有哪里好看的。 “这场文会要办到何时才散?”宁轻鸿慢慢地问。 一旁候着的小太监立即回,“回千岁爷,大约一个时辰,亥时便散了。” 宁轻鸿又问,“今日来此的都有何人?”他边说着,似乎察觉到乌憬的视线,抬手轻轻碰了碰少年的额角。 像在责怪他一点也不专注。 乌憬下意识闭眼,又睁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宁轻鸿又这个想法,他只是一个傻子,便是不出神,专注地去听,也听不出什么。 小太监答,“都是些上京赶考的富家子弟。”言下之意,今日来此的没有清贫学子,来的都是有钱有势之人。 宁轻鸿只淡淡问,“京中的呢?” 小太监稍稍退后半步,另一作常服打扮的内卫府探子答道,“有礼部李侍郎家的庶三子、御史中丞的庶五子、尚书右员外郎的嫡子、富商行会的柳家嫡二子……” 这文会在花楼画舫举行,本就不是什么能大张旗鼓,叫人知晓的光彩事。 本该是隐密进行之事,但宁轻鸿今日起了兴致带少年天子前来,来之前,就将画舫上的事打探清楚了。 但即便他今夜不来, 探子也会将消息禀报给他。 宁轻鸿笑,“京中官员还是有些脑子的,来的人都是家中庶子,只有小门小户拎不清头脑。” 尚书员外郎便是个六品芝麻小官,至于入不了朝堂的富家商贾,也包含在他这小门小户的四字之内。 那小太监答,“是,内阁大人们都并未派人前来。”言下之意,底下的都是外人,前来赶考的学子同京中官员勾结上,本是件寻常事。 私下能聚集到这么多人,并不是一人能轻易推动的,背后上上下下的关系错综交杂,这些人的家世背后都存着能在宁轻鸿眼皮子底下,钻科举空子的心思。 便是叫千岁爷发觉出落了,舍弃一个庶子顶罪,也不痛不痒。 但此事为何缘起,自然也有个因果。 宁轻鸿问,“这些日子崔氏做了何事?可有大肆宣扬?” 那探子答,“崔氏前日醉酒,话不曾忌口。” 叫人知晓九千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内阁臣子们派发请柬过去,千岁爷都如此了,底下人听着,自然也动了一层心思。 但好巧不巧,这尚书员外郎正巧同左相有那么一层关系。 宁轻鸿沉吟片刻,“去派个人到黄怀仁府上,让他明日早朝弹劾尚书员外郎一笔,放话下去,让黄怀仁用其嫡子作协,逼尚书员外郎将今日参与文会之人都一一供出来。” 黄怀仁便是将请柬给了崔氏的内阁臣子,他做了错事,明日千岁爷即使要将他当靶子,也只能有苦说不出地跟着去做。 但此事只是小事,罚也不能罚得多重,只是杀鸡儆猴,为了让左相一党同上京赶考的世家结下一梁子罢了。 此后若左相做了主考官,此事必然还会再被翻出来作导火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