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贾琮一身威煞,逼得王夫人猛地一惊,一张本就白净的脸此时煞白,一脸惶恐地呆愣着,求助般地看向贾母。 贾母也是不期然贾琮敢在她的面前耍威风,但此时,她若是自恃身份将贾琮压下去了,那宁荣二府一体就再也不会成立了,交恶之声今日就可传出去。 而眼下,贾赦是个废人了,贾政身上虽还有个从五品的官职,能顶什么事,朝堂上终究是少了话事人。荣国府别说十年的富贵,一年的富贵都没有,只能江河日下,利益任人分割。 宛如当年,思量着宁荣国二公去后,贾家在军里就没了什么话语权,王家将两个姑娘嫁给贾家,贾家将京营给王家,看似是利益捆绑,实则,到底是王家得了大好处。 贾家眼下无人,眼前的少年是唯一能够顶起天的人。 “琮哥儿,你太太也是一时嘴边儿的话,你虽是那边的嗣子,可到底还是荣国公的血脉,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祖母,我却不能不要你这个孙儿。你太太说破天也是为了我,玉儿说这番话,岂不是寒了我的心?若当日不让你出嗣东府,你岂有今日?” 啪! 贾琮猛地一掌拍下,梨木的椅子一侧扶手已是咔嚓一声裂开,碎下;贾琮对贾母的话充耳不闻,而是一双虎目紧紧锁住王夫人,“二太太,究竟是谁在说侯夫人这番话,还请二太太将人交出来!” 王夫人脸上青白交加,在贾琮的威逼之下,她也是颤抖如筛糠,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那碎掉的椅子,自忖自身骨架并没有这梨木结实,心头担心这粗鲁少年果真朝自己动手,那她也是不用活了。 “琮兄弟,你也别生气,都是下人们嚼舌根,前儿我也恍惚听到有人说了这一嘴,我还跟平儿说,好生查一查,究竟是谁,嚼舌根到主子们头上,你也是知道的,这家大业大,难保有些人生反逆之心,也不好人人都拿来责罚一番。” 关键时刻,熙凤站出来打圆场,忙亲手端了一盏茶,递到了贾琮跟前赔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贾琮也很是佩服熙凤这番本事,倒也没有多晾着她,略等几息功夫,方才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二太太出阁前也是王家千金,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出自官宦之家,照理说,不该如此不懂礼数才是,漫说下人们这番嚼舌根的话乃空穴来风,纵然有板有眼,二太太不说呵斥,反而拿来当事人跟前说嘴。“ 贾琮扭头看向贾母,“老太太,这荣国府的家风是不是该整一整了?” 王夫人气得恨不能当场晕过去,她紧紧地咬住唇瓣,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儿,今日贾琮这个晚辈当着里里外外,这么多长辈晚辈的面,羞辱她不说,竟然连王家一并羞辱,传出去,她的颜面何在,王家的颜面何在? 李纨实在是不好再留着看婆婆的热闹,她苦着一张脸,朝姑娘们招了招手,迎春等人求之不得,忙起身跟在她的身后,避去了碧纱橱。 宝钗也是尾随其后,进去之前,扭头朝贾琮看了一眼,实难想到,他那样的少年,竟然能够一掌将椅子拍碎。 王夫人也是个厉害人物,这般被辱,也只是倔强地沉默,大约也是仗着自己还有两个盟友。而此时,贾母也不得不站在她这边,毕竟,不能让贾琮果真反了去,宁荣交恶,坏的是荣国府的运道。 “你太太这么多年在家里,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她一向孝顺于我,素无过错,况是你的长辈,你岂能说这些话?”贾母嗔怪地看向贾琮,也有哄着他的意思。 “老太太也知道,长辈之评论对晚辈而言,是何等重要,今日二太太这番话要是传出去,玉儿如何立足? 昔日,我虽担忧宝玉在后院坏了姐妹们的闺誉,宁愿求老太太将姐妹们放在我那边住着,也不曾说宝玉成日与姐妹们厮混一处,做任何毁谤之言。 二太太今日张嘴就毁谤玉儿,又是何道理?“ “宝玉乃是你的兄长,再说了,宝玉何曾与姐妹们厮混一处?你这番话说出去,宝玉以后还有何名声可言?”王夫人怒不可遏,她可以忍受一些气,难听之言,可不能让贾琮坏了她宝玉的名声。 这也正是贾琮的目的,你要敢说黛玉的坏话,仗着长辈随便行事,我就敢坏了你的宝玉。 贾琮嗤笑一声,“二太太,我乃是贾家族长,超品军侯,兄长族人有过,我若是视而不见,才是悖德之举,有何说不得的?” 薛姨妈忙陪笑道,“琮哥儿,宝玉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私底下好好儿和老爷宝玉说,哪有不改的呢?你们兄弟间,相互提携,祖上在天有灵,也是欢喜的。” 这是拿祖宗压他了! 贾琮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并没有搭理薛姨妈,实觉王家之家教真是令人倒胃口。 “老太太,既是二太太这般,接风宴我改日再来领吧,玉儿身子骨弱,平日里我连重话也不敢说她一句,今日这般,她怕是也吃不消,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贾母还能说什么,抿着唇,半晌,方才点了点头,“今日确实闹得不像话,你们先回去。” “琏二嫂子,究竟是谁传出的这番话来,明日,这边要给我交出来,这种事不得姑息!玉儿知书达理,好好的人被传得简直是不像话!” 王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这还不依不饶了,她正要说话,却被熙凤抢了先,“琮兄弟别恼,明日一早,我就将人给你送过去,任你处置!” “这便好!就劳烦琏二嫂子了,明日,我打算带姐妹们去城外转转,这会子天色不早了,琏二嫂子,烦请你将姐妹们喊出来,我先护送她们回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