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红楼之庶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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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命人知会王朗,安排人协助史文仪,若人手不足,从飞熊卫调派,不得不说,眼下他并不十分相信锦衣府的人,毕竟,阿济格是从诏狱走脱,而贾琮此举,锦衣府人虽心头有怨言,却也不敢说,也不得不理亏。
地上只有刘侨还在,此人是北镇抚司使,见贾琮还无令落到他的头上,他不由得战战兢兢,上前两步,赔笑道,“侯爷,不知属下能做什么?”
“你随本侯一起去诏狱看看,一是看看这诏狱有什么漏洞没有,怎地两个大活人能够出去,二是本侯还想去问候一下赵同知。”
“是!”刘侨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昨日晌午过后,他就被赵全打发去了大同被劫掠的事,担心皇上问询锦衣府详情,到了下衙的时候,他也没有回来,今日一早,他上衙的时候,才听说,诏狱洞开,阿济格走脱,当时他还不信。
诏狱的大门在锦衣府里隐藏很深,深入地里的一路上,左右是青条石垒砌的墙壁,墙上的松油灯燃烧散发出阵阵的松香味儿,将地牢里满溢出来的腐朽气息稍作掩盖,但等进了地牢,便是后世兰蔻香水在这里都不起作用了。
刘侨不由得担忧地朝贾琮看了一眼,见其虽微微皱眉,但面上神色依旧平静,似乎并没有因这难闻的气味而暴躁,忙上前两步走在前面,七弯八拐下,将贾琮带到了一个普通的监牢前,里头关押的正是前锦衣府指挥同知赵全。
其头、手腕和脚上的链子几乎儿臂粗,一端连在人身上,另外一端牢牢地固定在石壁之上,其长度约有五六尺,堪堪够人走到牢门前面,伸出手却又触碰不到牢门。
“阿济格也是这般关押的吗?”贾琮问道。
刘侨拱手行礼道,“回侯爷的话,阿济格关押在地字号里头,眼下负责看管天之间的狱卒已经全部下狱,由刑部带走审讯。”
地字号一向只关押国戚勋贵重臣,守备森严。
贾琮点点头,寻常人是没资格进诏狱的,赵全是皇上特旨,方留在了这里。
赵全此时听到了动静,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铁索圈在他的脖子上,令其行动十分艰难,受过刑的脸上血迹斑斑,头发凌乱,令贾琮看不清他本来面目,只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定神之后,流露出几许精光。
“是宁国侯?”
眼下大顺,如此年轻,而又手握权势的勋贵,也唯有宁国侯了。
贾琮与赵全对视一眼,便命令边上的狱卒,“把牢门打开,将赵同知身上的锁链去掉,备酒菜,本侯要与赵同知痛饮三杯!”
一下子,不光是狱卒和刘侨,此时连赵全都懵了,不明白这个年纪太小的侯爷究竟是何意?要知道,赵全乃是皇上钦点下狱的逆贼,哪有不严肃关照的?
刘侨担心贾琮出什么事,忙拦着道,“侯爷,不如在里头摆一桌,在外头摆一桌,侯爷与赵全隔着牢门对饮也是一样的。”
贾琮摆摆手,固执道,“照本侯吩咐的去做!”
“是!”
面对如此说一不二的上司,刘侨也是白担心了,一挥手,让底下的人忙活去了。
牢门被打开,赵全浑身的锁链全部都去了,他活动一下脖子,又松动了一下手腕,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竟将眼前这汉子逼出了两汪眼泪。
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摆在了逼仄的牢房里,赵全抵着墙壁坐着,看着年轻贵重的宁国侯在自己的对面落座,一双凌厉的眼朝自己看过来,赵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宁国侯欲有何言要问全?”赵全别过脸去,“不管侯爷要问什么,全一概不知!”
贾琮摆摆手,让身后跟着的人全部离开,只留了孔安跟着,一百米处,牢房夹道的尽头是大牛和石磙,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贾琮静静地等待着,不多时,孔安提着食盒进来了,将一壶酒,四个菜摆在桌子上,又拿了两副杯筷出来,在二人面前摆好,提起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方退了出去。
桌上,一条红烧的黄河鲤鱼,一份佛跳墙,一份红糟鱼,一份荔枝肉,中间一大碗漳州卤面。
看着面前的菜,赵全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贾琮,问道,“侯爷何意?”
这一桌子,除了一条黄河鲤鱼,其余全是闽菜。
贾琮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红糟鱼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了一会儿,咽下之后,放下了筷子,看着赵全道,“本侯听说,赵同知一直对家乡菜念念不忘,来神京这么多年,说唯有一道黄河鲤鱼方可下咽。”
赵全见贾琮举起酒杯看向自己,他也不得不端了杯子,一饮而尽。
“赵同知豪爽!”
“侯爷,我已经不再是同知了,莫要如此唤我了,侯爷有什么话,就明说吧!”说完,赵全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再次滑落。
“赵兄,伱妻子早亡,这些年,一个人抚养独子长大,辛不辛苦?”贾琮道,“我记得赵兄的儿子今年只有十岁吧?赵兄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其读书,是希望将来他能够走科举之路吗?”
赵全听闻这话,腾地起身,但两腿已经不能支撑其身体的重量,双手在桌上一扶,又啪地落座,“侯爷,此事与犬子无干,还请侯爷手下留情!”
“你我军中同僚,昔日也曾同朝为官,如今道虽不同,也不至于要朝家眷下手。本侯说这些,只是想问一句,令郎可有人关照,若没有,本侯可帮忙照拂,直至其长大成人。”
赵全心头震动,他与贾琮素未谋面,今日第一次相见,怎地就到了可托付妻子的地步,但他相信贾琮的为人,既是说出了这句话,必定会不负承诺。
“三年前,先母过世的时候,我悲痛欲绝,然此时一想,她老人家必不想我成为不孝子。“赵全落下泪来,抹了一把脸,端起桌上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自顾自地斟了一杯。
贾琮不语,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算是陪着。
“犬子虽只有十岁,但当年侯爷八岁丧母,不也一个人过来了吗?家中还有忠仆一二,应是能够照料其周全。”
“虎父无犬子!”贾琮道,“赵兄能够一力担起今日之事,想必,朝中那些人应是能够体谅赵兄一二,将来会对令郎有所照应。前提是,他们相信,赵兄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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