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三春听得这话,人人心头均是气闷,早起,北院那边被抄家,这家才抄完,眼下又喊打喊杀起来了,谁的心头能痛快些? 说话间,鸳鸯就来了,匆匆与三春见了礼,门口打帘子的丫鬟往里通报,得黛玉的“请”字后,鸳鸯往里走,三春彼此面面相觑,还是探春果决,抬脚往里走,她想去听一听,究竟什么事。 迎春和惜春见此,也不好撇下她独自一人,也跟着进去了。 贾琮正与黛玉坐在罗汉床上说话,话题正是北院那边抄家的事,因有锦衣卫在,也不必出面打点,也可保证那边的女人们不受凌辱而污了贾家门楣。 不过,依贾琮个人的意见,那些女子不如早早打发遣散出去罢了,原本他存了这样的心思,但北院那边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做主,也就懒得管。 “三爷,是老太太让我来的,宝二爷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被人告到了老爷那里去,这节骨眼上,老太太本就不太好,如今老爷不管不顾要宝二爷的命。 西府那边,如今也没有一个主事的,琏二爷的话,老爷是不听的,老太太意思,三爷是贾家的族长,若三爷觉着宝二爷该死,就请三爷发句话。“ 这是把贾琮的后路都给堵住了,不让贾琮当甩手掌柜,视而不见的意思? 贾琮不语,似在沉思,手指头无意识地转动着拇指上用于射箭的翡翠扳指,有些不想搭理鸳鸯的意思。 探春则甚为着急,轻轻地喊了一声“二哥哥”,语气里充满了乞求,她尚且为大老爷而难过,就别说贾政父子了,乃是她的父兄,她又如何能够不闻不问呢? 贾琮与黛玉对视一眼,不得不起身道,“蒙老太太看得起我这个族长,我也就勉为其难地过去看看!“ 荣国府这边,贾政的外书房里,贾政将门关得严严实实,里头只留了两个小厮,将宝玉按在长凳上,贾政一板子一板子地打下去,先是又快又狠,后打了三四十下,宝玉尚且动弹不得了,贾政自己也是气力不及,一板子拍下去,声音也弱了些。 贾母和王夫人、李纨、熙凤等人领了一大群丫鬟婆子们赶过来,将外书房这边的门客小厮们冲撞得四散逃了开去,门又不得开,这些人便在外头的廊檐下候着,一面哭,一面骂,一面也求贾政手下留情。 贾政气喘吁吁地拄着板子,在里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到这步田地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贾母听得这话说得越发不堪起来,没了法,才命鸳鸯去请贾琮过来,贾政一向看重贾琮,他说的话,贾政还能听进两句去。 王夫人扒着窗户,哭道,“宝玉虽然该打,老爷也要自重。况且炎天暑日的,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 贾政冷笑道:“倒休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已经不孝;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了,以绝将来之患!” 说着,便要绳索来勒死。 正好这时候,贾琮到了,围在门口的人也都一下子散开,连贾母也往后退了两步,看向贾琮。 贾琮也顾不上行礼,到了门口,听听里头的动静,他也不担心,无论如何,贾政是不可能将宝玉打死的,只因适才,探春担忧,他方过来看顾一二,况这件事,箫君子是他出银子赎出来的,到底与他相干,他不可能不来收拾首尾。 “老爷,是我,可否把门打开,侄儿有两句话要说。” 正如贾母所料,今日贾政是铁了心要与宝玉同归于尽,连她这个当母亲的话都不肯听,却愿意听贾琮的话。 贾琮说完,里头便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听到了脚步声响起,贾政过来,却不开门,而是站在门口问道,“琮哥儿有什么主张?” 贾琮知,贾政并未存心将宝玉打死,他身为父亲,一直以来对这嫡子不可能不抱希望,无奈,老太太宠溺太甚,以至于长到这么大,除了会写几句浓词艳曲,别无所长,连四书都敢鄙视。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三观都废了。 “老爷无非是恨宝二哥不争气,不肯用功,担心他将来学业事业两误,而无法立足。眼下,宝二哥的年岁也的确不小了,四书却还没有开始学,若将来走科举,自是大误了。 我身为贾家族长,对族中子弟自有规范,培育之责,是以,前些日子已经让人在西郊,延平门外买下了一座山头,如今正在建书院,一来为我族中子弟将来读书练武之用,二来也想招一些资质不错的学童培养,为朝廷,为百姓尽绵薄之力。 老爷对宝二哥之心,侄儿能够体谅,不管眼下,宝二哥做了什么错事,既错已酿成,责打这一番,也已惩戒过了。若担忧宝二哥,将来,老爷将宝二哥送往贾家书院,有了严师教导,又有一干上进的同窗带契,想必三二年就可显身成名的了,断不似今日这番小儿之态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