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哗! 整个张梓都被惊动。 城中留守官吏、军士、大户、百姓争相上街,欢呼震天。 自韩问渠造反、自黑天笼罩并州以来,他们从未这般开怀过。 皇子亲自来此,并不可思议的击溃了叛军,给了他们极大的安慰。 大夏没有抛弃他们! 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位武略盖世的皇子亲自冒险来救! ——轰! 随着一声巨响,封闭多日的张梓城门终于打开。 百骑屠营来,血气尚未消。 踩着凌晨末的初光,映入满城军民眼中。 为首者披甲横槊跨马,身后不知何时竖起一面金黄色的大纛,上书一个彻字。 这样颜色的旗帜,只有皇子和诸王能用。 “殿下亲入水火,勇溃万军,力挽天倾。” “并州别驾陆轩,领张梓军民,拜谢天恩!” 陆轩昂声泣毕,即刻伏拜,五体投地。 城中军民,俱伏道旁,跪迎周彻。 “陆公请起!” 周彻翻身下马,亲自将对方扶起。 他只略微一提,对方便如一堆枯木而起,让周彻心头微震。 “力擎天倾,使并州不倒、我周氏之旗尚在,全赖陆公与诸位以性命相守。” 他扶正陆轩,向伏地众人一躬身:“周彻于此,谢过诸位!” “从今日起,我将与诸位并肩勠力,护生者之生、复死者之仇!” 但闻其言者,无不触动。 种种情绪之下,竟引发成片哭声。 砰! 城楼上,紫镇东最后走了下来。 他的力气耗尽,将沉重的大盾撇在一旁,浑身都是血。 血水模糊中,只见一双清澈又坚定的眼。 “好样的,你守住了!” 他像他的山壁一样,坚不可摧,挡在破碎的张梓城前,御敌于外。 少年走了过来,行礼之后,将令牌奉还:“还是用上了此物……只差两天,他还是变节了。” 严格来说,只差一天多。 刘梁变节,是在腊月二十五的深夜。 今日,腊月二十七的天,还没有彻底亮。 在黎明之前,那位守将叛变了。 再多守一日两夜,他便不是叛贼,而是功臣。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功臣和叛逆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一步走错,便是天壤。 周彻望着那块令牌,道:“我还是来迟了些。” “没有。”紫镇东摇头,从胸口取出那块染血的饼:“饼还有。” ——天光大亮。 直到被地形所阻,奔逃的败军才缓缓停下。 吕轻山扯住了韩雄的马:“公子!公子!” 韩雄双手扶着马鞍,艰难的将头抬起。 从胸到腹,一条沟壑似得伤痕,血已成了暗红色,结在伤口处。 他面色苍白,上面全是汗水:“我还没死……” 吕轻山松了一口气,道:“可以歇下了。” 薛定打马过来,面带恨意:“就百骑!只有那百骑!” 从始至终,他们确实只看到了百骑。 但在军队彻底崩溃逃散后,各种恐惧的谣言便不可遏制的爆发。 有说朝廷万骑突至的,还有说十万数十万大军在后的。 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崩溃。 如果对方真有重兵在后,是可以真正一锤定音。 一路掩杀而来,溃退的叛军如何逆转? 可势止于百人,那就断不应如此啊! 更要命的是,在场所有人,都成了对方成名的垫脚石。 惨败到现在,他们连突袭之人是谁都没搞清楚! 韩雄扶着马鞍的手在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其他原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