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荣摇头轻笑。 持以君子德行,行侠仗义,问心无愧,也是君子。 不受虚名所拖,应该会更轻松吧。 申时。 鲁连荣那边没有客人,赵荣得到消息,立刻前往澹真阁。 与往常一样,他和金眼乌鸦对坐在桌案香炉两边。 “师叔叫我到此有何吩咐?” 鲁连荣也不拐弯子:“你若能从石廪神剑中悟出一招包一路,记得告知老夫。” “这是肯定的,”赵荣道,“我也希望几位师叔多多练剑,各都武功大进。” “不止是五神剑剑法,师叔也可以练练那些快剑剑路,还有惊门十三剑。” 鲁连荣摇头:“你那些快剑剑路我练了,惊门十三剑练不了。” “不过.” 他夸赞一句,“你改动的目穴鼓气法不错。” 说话间,那对黄澄澄的眼珠更亮了。 鲁连荣说回正题:“你还打算去华山吗?” “去。”赵荣只应一字,不容反驳。 鲁连荣皱眉,忽然问道:“你已将回风落雁剑练到极致?” 赵荣微露骄傲之色:“师叔,是超越极致。” 金眼乌鸦微微一窒,“此刻你与我大师哥比,谁强?” 赵荣放低声音:“师父与我修的一门剑法,我如今得了些神峰之势,又目力大涨,师父与我比剑,却是天然吃亏的。” 鲁连荣心脏猛跳,眯眼问道:“那与左盟主相比呢?” 赵荣沉思了几秒: “左冷禅的功力更深厚,他的寒冰真气比我的寒劲更霸道一些,整体应当稍强于我。” “我也只能说个大概.” 赵荣不由想到雪夜上山送酒的阿妹,心中流过一股暖意。 嘴上的话语登时强硬三分: “若真动起手来,鹿死谁手,并不好说。” “按照师叔所说的日子,我还有数月时间修炼。” “届时上华山,就算左冷禅亲身到场,即便我斗他不过,想走他也休想拦住。” 鲁连荣闻言,两眼瞪得大大的。 他心中惊喜,嘴上却质疑:“你可是在自吹自擂?” “何必吹嘘?” 赵荣鼻子哼气,“上次在嵩山,左大师伯非但没将我留住,反而鼓励我用功练剑。” “他放弃了唯一留我的机会,我怎好叫他失望。” 金眼乌鸦明显是兴奋了,他摸到高椅旁边的槐木拐杖,连续戳了几下地板。 澹真阁内,响起了反派该有的低涩笑声, “嘿嘿嘿没想到啊” “有朝一日,我衡山派也能有自己的左冷禅。” 赵荣哑然。 师叔你这是在夸我吗? 鲁连荣快速变脸,又教训道: “你莫要因此自负。” “就算接近左冷禅,也还差东方不败很远。” 提到东方不败,金眼乌鸦微微变色,“东方不败已到难以揣测的地步,你虽然天赋极佳,但不一定能追得上他。” “要忍住” “这个年过了你才十七岁,东方不败再厉害,你也能熬死他。” “在此之前,莫要惹他注意,免得他下崖杀你。” 赵荣暗自寻思。 东方不败与左冷禅不一样,他领悟人生妙谛,已失当初野心。 特意下崖扼杀谁谁谁,可能性渺茫。 不过鲁师叔说这些也是在维护他,赵荣知其好意,故而也不反驳。 “师叔还要与剑宗之人一道上华山?” “自然。” “但你既然有这份本事,上华山我也不再拦你。” 鲁连荣道:“你还有半年时间。” “推迟了?”赵荣反应极快,“因为东方不败?” “没错,”鲁连荣道,“正道三大派被东方不败所惊,如今魔教得势,在燕赵中原一地疯狂反扑,嵩山派也被牵扯其中。” “中条山的人下山前,会提前两个月给我传信。” “届时我再告知你。” “好。” 赵荣不禁感叹,怪不得左大师伯喜欢安插内鬼,确实好用。 “师叔,左冷禅要怀疑你了,你可要当心。” …… 离开澹真阁之前,鲁连荣给他讲了嵩山、泰山与华山剑宗的情况。 还将自己门下外门弟子名单、嵩山内鬼情报统统告知。 又谈了根部构想。 原本他想要做主导,让赵荣暗中帮他培养根部力量,现在主次已经反了过来。 赵荣也才明白,鲁师叔暗中做了不少事。 他的力量尽管不大,想法也偏得很。 靠着嵩山派,名声又极差。 但在两位师兄不太靠谱的情况下,他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师祖留下的遗志。 左冷禅给他许诺,五岳并派之后,衡山掌门由他来做。 如此一来,门派似乎还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赵荣听了这些,微微一叹。 左冷禅的话岂能相信? 只不过鲁师叔能力有限,这是他所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自打对赵荣的本事有了清晰认知。 鲁连荣改变得极快。 原本要顺嵩山的势,但现在 衡山也有大势。 …… 星光点点,倾洒疏林。 赵家坞一处院落内,原本还有积雪,此时已消融大半。 一树腊梅,暗香浮动。 赵荣与曲非烟从门派来回到赵家坞,在家陪爷爷吃了年夜饭。 饭后,赵福便去与近邻走动。 院中的竹椅上,响起了一阵琵琶声。 正是飞花点翠。 她嗓音清脆,转轴拨弦间轻声哼唱,与曲调声音完美融合。 一曲罢,侧头看向一旁的赵荣。 “荣哥,到你了。” 赵荣笑了笑,拿起身旁短箫,瞧了梅花一眼,吹了一曲年岁小调。 他这调子曲非烟熟悉得很。 少女抱着琵琶,盯着少年轻声和唱起来: “妆点春光到眼边,冻消残雪暖生烟。杏桃催换新颜色,惟有寒梅花一年.” 赵荣短奏过后,琵琶声再响。 却是一曲冬夜小调。 “杳杳日云夕,郁结谁为开。单衾自不暖,霜霰已皑皑。晚岁沦夙志,惊鸿感深哀” 听到这曲罢,躺在椅子上的赵荣已经坐起。 他轻声询问:“有什么伤心之事?” “如果想见爷爷,我带你去刘府便是。” 少女转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凝视在他脸上。 她轻声念: “荣哥怎知我有伤心事?” “既为弦中赋情人,岂能不闻曲中意。” 赵荣道:“琵琶院落,冬夜伤寒,寒聚不散,郁结郁结,可不是就是悲吗?” 他又宽慰:“漂泊已是从前事,莫要再回首。” 赵荣方才说完,忽然瞧见少女捂嘴而笑。 “荣哥,你还要多练呐。” “曲悲人不悲,你是一点都听不出来。” 少女笑道:“当初与爷爷飘零江湖,我是绝不会弹这悲调的,引得爷爷伤心,我也会伤心。现在,却不用在乎啦。” “曲调再悲,我也不悲。” “若是方师叔、高山流水,师父他们在此,一定瞒不过他们的耳朵。” “我又赢了衡山大师兄一次。” 赵荣听她口中念叨着“高山流水”四字,忍不住发笑,可见少女是有怨念的。 某位狠心爷爷,只暗中过来瞧了一眼。 他正想着音乐家们的怪脾气。 身旁的少女仰头望天,道: “荣哥,我突然有个好大的愿望。” 赵荣询问:“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少女转过头来,眼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星光,如素娟平铺。 她眉眼弯弯,带着笑意: “最好的年夜,应该就是这般,能与荣哥合奏一曲,真希望年年如此。” “是不是好大的愿望?” 赵荣嗤嗤一笑,“这有何难?” …… 同一片夜色,同一片星光之下。 太行与华山之间。 孤峰标出,罩络群泉之表,翠柏荫峰,清泉灌顶。 正是中条山。 华山剑宗隐居之地,一排竹篱茅舍,上盖雪被。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位剑宗高手正在大碗饮酒。 “师兄,我已经等不及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