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见到玛利喀斯的力量如此之强大,白識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光是不使用死亡的力量,玛利喀斯就展现出了无比的战力,使用黑剑的完全体,又该有多么强大呢? 白識提起巨剑,主动迎上了玛利喀斯,再度与其搏杀在一起。 —— 比起是人和野兽的战斗,不如说是两头野兽的厮杀。 贴身搏杀之中,本就残破的神殿在双方的战斗中彻底破碎。 最终玛利喀斯被白識一剑重重的砸到地上,骨骼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玛利喀斯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五指剑上也渐渐有了无法支撑的裂缝。 白識走到他的身前,抗着巨剑淡淡的问道: “为什么不使用死亡的力量?” “只是这样的力量,可完全没有办法和我抗衡。” “我不希望和一个没有使出全力的对手战斗,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玛利喀斯听着白識的话语,撑起了身子,舔去了嘴角的鲜血。 当被白識压制、击倒,在这身处险境的时刻,玛利喀斯心中浮现的却并不是任何的恐慌、或是愤怒。 存于他心上的迷茫,彻底的浮现在内心之中。 野兽们是文明的象征,但是他也并不像是同为野兽的瑟洛修一样聪明。 玛利喀斯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玛莉卡要敲碎艾尔登法环? 玛丽卡背叛了他、背叛了过去让黄金树时代永存的誓言。 这是对他们——所有共同挥洒血骨期望黄金树光辉的生命们的背叛。 葛德文的死亡确实是一桩悲剧,但是对于黄金律法而言,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半神们数量众多,更是有着无数的子孙后代,玛利喀斯甚至依照玛莉卡的命令亲自处决过其中的不堪子嗣。 葛德文确实特殊,但并不是非他不可。 只要玛莉卡还在,只要神还在,就算是没有继承人,黄金树也会永存。 想不明白,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最终,玛利喀斯只能将一切归罪于自己的失职。 他让命定之死失窃,导致了葛德文的死亡,这才令玛莉卡选择敲碎法环…… 为了弥补过去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玛利喀斯在破碎的交界地上寻找死根。 收集因死亡逸散而诞生的死根,玛利喀斯将那因为他过错而导致的恶果一一吞下。 重新压制那些变了味的‘死亡’,甚至令他重新回到了兽形。 在玛莉卡都已经失去踪迹的现在,守护‘命定之死’的誓言又该向谁兑现呢? 因为他不够的聪明,所以得不到答案。 但是又因为不够的聪明,所以从未忘却过自己的过失。 玛利喀斯的呼吸越发沉重,有万千头野兽撕扯着他的内心。 而此时此刻,他又在为了什么而挥剑呢? 自己从诞生起的那一刻就不停的挥剑、挥剑、挥剑…… 对他而言,剑究竟是什么呢? 也许他以前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却从未深究。 直到此刻,他的荒芜的心中才莫名的浮现出一个答案。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脊梁吧。 剑这东西,对玛利喀斯而言就好像是第二根脊柱一样。 无论多么痛苦、怎样迷茫…… 一握住剑柄,血气就莫名从裂开的骨缝里钻出来了,他就有了勇气去继续狂奔,直到腐烂。 挥舞着、砸断铁甲包裹下的骨头时在剑身留下的划痕…… 劈砍着、斩开钢盔覆盖下的头颅时在剑锋留下的豁口…… 只要握住剑,就好像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无需对死后心存忧虑。 他一切的丰功伟绩、卑行劣举,全刻在了剑上,连墓碑和祷文都省下了。 剑,对于他而言,就是这样的重要存在。 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心中逐渐明了的时候,玛利喀斯被死亡与内疚折磨的心神终于恢复了往昔的清明。 无论如何,他都是‘玛莉卡的黑剑’! 无论如何,既然他现在还握着剑,那么此时就是该战斗的时刻! 玛利喀斯右手高高举起那象征野兽智慧的五指剑,重重地向撑地的左手刺去。 在他缠绕布条的爪背之上,用粗绳索绑着一个镶嵌红色宝石的金属饰品。 随着五指剑的重刺,那饰品顿时分崩离析,碎块因巨力飞散。 这一切的事情,他还没有找到答案,但是没有关系。 “死亡啊……” “命定之死啊!再一次化为我的剑吧!” 黑红色的力量从玛利喀斯的体内骤然释放,掌控死亡的野兽,已经再度握紧了剑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