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毕旬倒是没啥意见,还有点小得意:低等人类就是低等人类,这点东西都没力气拿…… 孟豫霖默然。 心里郁结的堵愈加难以化解。 是,宰稚和毕旬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有他们的默契,有他们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她对毕旬颐指气使的,一点儿不讲客气,不像对他,总是捧着他,夸着他,连逛个超市,都不会让他提东西…… 在这样胡乱的思绪里,他一路跟着车去漫画爷爷家,一路看着宰稚对毕旬毫不客气的训斥和指使,那样的方式才是对着自己人吗?就连到了漫画爷爷家里,宰稚也指使毕旬将漫画爷爷抱进家里。 毕旬肿着一张脸,反而乐颠乐颠的,十分乐意,他那么大的力气,漫画爷爷在他双臂里稳稳当当,毕旬就更得意了,还用很欠的眼神瞥了一眼孟豫霖,仿佛在嘲笑他这个“低等级人类”的弱小…… 孟豫霖默默转开眼,暗暗冷笑中透着几分苦涩。 多少年来,他在嘲笑和贬低中长大,说得好听,是早已练就刀枪不入的精神体格,说得不好听,就是早已对别人的嘲讽麻木,但,不管哪种说法,事实就是:肌肉强大也好,财富壁垒也好,都不会撼动他的心分毫,全是弱点的身躯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没有弱点吧,至少,这么多年来,真的没有什么能渗透他麻木的身躯伤到他了…… 但,她出现了。 他自己包裹起来的密不透风的身体忽然就有了裂缝…… 痛,会渗进来。 回到家里的漫画爷爷,仿佛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昏睡而去,了无生气。 小鸢难过得一直守在外公身边不愿离开半步,双手握着外公的手,轻轻抚着外公满是褶皱的手,眼泪刷过手背,一层又一层,可那也冲不去褶皱里那些黢黑的岁月和劳作的痕迹。 “如果,我的腿没有受伤,外公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小鸢也抽噎着和小猫说。 “小鸢,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宰稚忍不住问。 小猫也看着她,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小鸢到底怎么受的伤,只知道,小鸢在一次跳舞空翻时摔了下来。 小鸢潸然一笑,“不过就是,那天妈妈陪着我彩排,爸爸找来了,两个人在底下吵了起来,我担心爸爸打妈妈,空翻的时候分心了……” 沉默……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真希望,爸爸和妈妈从来没有相遇过……” “可是,那样也没有你了啊!”小猫叹道。 宰稚再也忍不住了,“小鸢,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就把小鸢的轮椅推到了另一间屋里。 小鸢听完宰稚的话,完全是震惊的。 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就看你愿不愿意。”宰稚很着急,漫画爷爷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拖不了太久,等他离世,就不能再把他送回去了。 小鸢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才会把小猫劝走,跟着宰稚去看她的证明,然而,当她重新回到十年前那个熟悉的世界,看到父亲那令人窒息的穷凶极恶的面容和妈妈的悲伤与绝望,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怀疑。 宰稚把她送了回去,让她好好想想。 小鸢在外公床前坐了整整一个通宵,那是极难熬的一个夜晚,窗外忽然起了大风,仿佛有巨兽呼啸而来,要将这夜晚连同人一起吞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