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齐安则缓缓对他道:“莫兄……咋们租就可以了……这买是不是有点?”。 谁知莫行则道:“我就看不起这种狗眼看人低!”。 对于莫行拿出这么些金子,中年男子是有些惊叹的,但他拿起金子咬了一口,知道是真的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道:“这位仁兄,我包老板的庭园是最好的,还请跟我来!就是……” “不够?”对于这种势利之人,莫行也懒得再解释什么,直接又取出十锭金子扔到了他面前。 中年男子再没有说什么,马上一脸殷勤要带着齐安去看院子! 路上,黄心慧小声对齐安道:“莫大哥,你什么时候换的金子?” 原本她见莫行凭空拿出银子时,就很好奇,这会又见他随便变出金子,自然更是好奇。 莫行便告诉了缘由。 这一幕,中年男子看在眼里,到这会,他也把莫行当成了一个进京赶考的浪荡公子,对他有这么多钱,也就不觉奇怪,至于黄心慧,他也只当是齐安买来的暖床丫头。 当然,齐安就理所当然被他想象成了莫行的下人。 跟着中年男子看了几处庭院后,齐安看中一处庭院后便要了房契,要了此房。 “仁兄,也是会挑地方!出了此处东街是通升馆,西街就是柳柔巷啊!”中年男子一脸笑意道! 通升馆是一众赌徒聚众之地,而柳柔巷,闻起名,也可知这是一处烟柳之地。见齐安选了此处,中年男子也越发当他是浪荡公子! 齐安倒是没想这么多弯弯道道,他们三人要的就只是个安安静静能住的地方。 几句话,把那中年男子打发走后,齐安对这庭院查看了一番后,三人决定暂时住下来 又过了几天,齐安去了一趟衙门,将他们的住处告诉了罗列。 隔天,齐安正在打坐修行,门外好一阵敲敲打打,引得庭院周围的人好一阵注目,原本还算清静的此处,也一下变得喧嚣了起来。 只见,一顶只有有钱人才可乘坐的轿子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袍青年,正是此地县令萧文道,在他之后,接连又是几个轿子停到了齐安门前,看其样子也是此地大户才可搭乘的! 他们这几个,每个人都带有侍卫随从,前前后后也算是把齐安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也引得一众百姓,纷纷猜测这里是住了什么大人物,就是向齐安售卖庭院的中年男子,也饶有兴趣看了过来! 齐安虽未踏出房门,也是知道院内来了很多人! “明镜使者却是让我好等啊!”萧文道的声音更是在院中响了起来。 “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齐安推开房门对着院中的萧文道回道。 几天之前齐安就已经把自己是明镜使者的事情告诉了罗列,而罗列把他身份告诉县令,齐安也不觉奇怪。 只是齐安不明白的是,这县令这样大张旗鼓来见他,这又是想干什么? 但他不明白的,还在后面呢! 见齐安出来,萧文道拍了拍手,身后立马有几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文银,虽只是些银子,可粗略一看百来十块! 这时萧文道开口道:“使者来我们这里肯定就是来抓那几个魔教余孽的,必少不了劳烦你,还请收下。”。 他说得极为谦恭,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胆识无功不受禄,他若就这么将这银子收下,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想,他道:“还是一切等我抓到人再说吧。”。 萧文道说到:“使者情绪了,正所谓吃饱饭才能有力气打仗,这些银两你还是收下吧。” 但他越是这样,却越是让齐安生气道:“不用给我来这么一套,等我抓到人再说,还有……再留这里我不客气了!”。 “呵呵,使者定是与我等开了个玩笑!”几息沉寂后,萧文道发了话。 齐安下逐客令的话滴水不露,碍于他明镜使者的身份,萧文道也不好反驳什么,但为了不让自己处于尴尬之境,他也只能这般说 “我看使者来我清湖的这几日也过得很是烦闷,不如和我出去找个消遣的地方放松一下?”兴是又想起了什么,萧文懿笑着对齐安道。 略微和莫行他们交代了几句后,齐安便跟着萧文懿出了庭院。 似又是想起了什么,齐安又折返回去,对他们道:“这县令说话奇怪……我倒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莫行也觉得这县令行为古怪,因为齐安还什么都没有做 ,他就这样向齐安示好,这不如说更像是些掩饰些什么。 门外,一个员外看到了里面的这一幕,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萧文道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见到齐安走出了门外,萧文道笑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人,我却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萧大人,既然使者大人选府邸落于此,肯定也是没少去柳柔巷啊!”刚才对萧文道窃窃私语的员外,也说了一句道。 这对主仆一唱一和,齐安看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想去问什么原因,便直接走上了萧文道为他准备的轿子上。 又是一阵敲敲打打,在一众百姓的目送下,庭院门前又冷清了起来,但人们也不禁猜测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会值得县令和员外如此几个大人物对他如此客气? 且此事之后,这原本偏僻的地方也是因着齐安这个大人物,变得市井热闹了起来,甚至于后来这成了清湖县最繁华之处!当然,这是后话,这且不提! 不多时,几人坐着轿子便来到齐安庭院的西街——柳柔巷。 刚一下轿,一股女儿家的胭粉气息便熏得人心神摇曳,一些精心打扮过的女子更是摇动着自己绰约的身姿,招揽着过路的行人。 巷子更深处,有袅袅之音响起,不觉让人醉生梦死,眼前的温柔乡,好一处烟柳之地,让人留恋不舍,怕是没几个男人舍迈得开腿离开! 齐安顿时明白,难怪他买庭院时,那中年男子以着异样的眼神看他,原来是把他当成了浪荡公子,怕是那什么通升馆,也不会什么“好地方”! “大人,觉的如何?”见齐安一副诧异的样子,萧文道接着又道:“这巷子外面都是些胭脂俗粉,还是里面高雅些,还请大人跟我来!”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便走到了前面。 齐安却不是为此处是这样一处地方感到惊诧,而是触景生情,想起几年前他初入永安城,被郭志才忽悠带着去见孟月夕时的情景,不免有些无奈! 想起那位可能是自己长姐的女子,齐安不禁越发想回永安去 几人一直走到巷子最深处。此处的景致的确不是前面可比的,有袅袅之音,但却让人不觉嘈杂、喧嚣,反而有种安逸。 “此处叫怜音坊,里面的姑娘大都情趣高雅,且容貌、身段皆都是上等。就是不知使者大人以为呢?”萧文道停了下来,指着面前一间作坊道。 面前的作坊算不上大,可其内袅袅之音、云雾缭绕和起舞弄清影之间,给人一种似真似幻之感,不觉引人要往里面探入。 “却是不错。”齐安说了一句后,便也跟着萧文道走了进去。 甫一进入,一个身材丰腴、贵妇打扮的女子,就走过来对萧文道笑着道:“萧大人,是听曲还是……” 她身上没有一般烟柳之地女子的气息,一颦一笑间,都有着贵妇的气质,确实不是他处可比的,且听她话的意思也是和萧文道十分娴熟。而显然萧文道也没少来。 实际上,如此偏远的地方,却又这样一个跟红相差不多的地方,齐安却也惊讶。 “先听曲吧,青姐,这位是齐公子!可是要好好招待啊!”萧文道笑着指着齐安道。 齐安告知了自己的姓名,但对方却未必会联想到什么。 被叫做青姐的女子打量了一眼齐安,见他一身朴素黑袍,以为又是什么浪荡书生公子,但见他腰间挎刀,一股肃杀之气传来,又不像那种白面小生。但见以萧文道的身份都对他如此客气,她自然也不敢怠慢。 “呵呵,齐公子,却是巧了,今日紫烟姑娘也是难得要抚音一曲,几位也来的是时候。”青姐妩媚一笑道。 听到紫烟,齐安看萧文道说的眉飞色舞,不觉有些奇怪? 见他一副疑惑的样子,萧文道便向他解释了一番。 两年以前,怜音坊出了一个叫紫烟的女子,一手琴音惊艳清湖县,听者无不称赞是九天之上才可闻的仙音!但可惜的是,自那以后她却再没有抚过一曲!后来,也有人重金想让她抚音一曲,但都被她一个有缘人才可抚音的理由拒绝了,也是奇怪的很! 且她也是神秘得很,平日里总是用一张薄纱遮住她的面容,让人无缘得见她的娇颜。但众人猜测那面纱下,必是一张倾国倾城之颜! 此刻,听闻她竟然要抚音一曲,虽然时隔两年,但没人会忘记那袅袅仙音! 不大的音坊中,已是坐满了人,满坐的文人墨客也好,此地土绅地号也罢,皆都等着紫烟姑娘出来。 不多时,一个手抱古琴的黑纱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虽然一层薄薄的黑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其曼妙的身姿和吹弹可破的肌肤,也是引人遐想。 “呵呵,紫烟姑娘可是让小生我等好等啊!当真是‘一曲生相思,寸断游子心’啊!” “是啊,等得我等好苦啊!” “老夫已退官场十余载,为听紫烟姑娘之曲,也豁了张老脸来了!” …… 见这女子出来,众人立时兴奋了起来,有表达溢美之辞、相思之苦的,亦有夸大事实、简述自己来意的,但不外乎都是为了听曲而来! 见众人发了话,没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黑纱女子大大方方向众人施一礼后道:“紫烟说过,奴家只为有缘人抚曲,既然他来了,此曲也是为他而弹!” 她声音极为好听,娇柔中带着许丝媚意,让人听了有种酥到骨子里的感觉,仿若她是水做的,娇柔到想让人不自觉去爱惜她! 且她话后,众人又是一阵骚动,纷纷猜测是哪个浪荡公子如此幸运,能得紫烟姑娘的亲昵,但见她已在调琴,众人为了听曲,又纷纷闭上了嘴。 到了这会,齐安却是能肯定,此紫烟非紫烟。虽然已经隔了几年,可夏紫烟的声音他还是记得的,且她是说他们还会再见,可茫茫人海,哪能说相遇就相遇? “叮咚!”女子已经调音完毕,伴着一声琴响,开始了弹奏。 初时,琴音绵绵,宛若高山流水,虽好听,但齐安也觉传言对这紫烟姑娘有些夸大了,也不至于到让人着迷的地步。 但听着渐入佳境以后,莫名的,你会觉得这琴音有种悲凉意境,会不自觉得回顾自己的半生。 例如几个书生,想起自己屡屡科举不中,竟然当场嚎啕大哭起来;一个退居官场的老者,想起自己混迹官场一生,可到头来官居不过六品,一双浑浊的老眼中透着无奈和苦涩;也有浪荡公子,想到自己蹉跎了大好岁月,深觉对不起父母…… 总之,黑纱女子的琴音似在向众人讲一个故事,可故事中的人却是听者自己! 就是齐安自己,不经意间两眼也湿润了起来 ,想起了许多往事,而许多事就像刚发生的一样,重新浮现在他眼前。 终于,随着最后一声琴音,黑纱女子纤细的手指停在了琴弦上。 一曲已终,但众人却深陷意境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好!好!好!”也不知是谁连喊了三声,齐安以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大家也纷纷赞赏紫烟姑娘的琴音绝妙! 这时,萧文道转过头对齐安道:“齐大人,以为紫烟姑娘的琴如何?” 他双眼也有些红肿,应也是哭过,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一曲红尘,却是道尽了个人心事!此曲,却可称得上是妙音!”齐安叹了一口气后道,此女之曲能引人共鸣,他也是由衷而言。 他的声音算不上大,但似是引起了紫烟的注意,她微微转头,向齐安看了过来道:“却是一曲红尘,看来公子便是奴家要找的有缘人。奴家……还问公子姓名?” “齐安。”齐安些无奈,本来不是来消遣的,这会却真成了消遣的,但同时,他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在场不乏有才情高他几倍不止的人,所发之言比他只好不会,这女子怎单会相中他? 可转念一想,这女子言语中并无他意,或许她也只是恰巧听到自己说罢,齐安又如此想到。 “哈哈,齐公子,佳人如此盛情,你可不能单只说个名字吧!”一旁的青姐见齐安有些木讷,对着他道。 “就是!”众人虽对紫烟表了心意有些失落,可人总是人云亦云,见有人发了话,他们便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狗屁!我清湖本来富裕,但多这些魑魅魍魉祸害,我们清湖还怎么富裕?” “还高雅呢?不如那老子我黑你们唱十八……弯!不对……是摸!” 突然,两个书生模样的醉鬼跌跌撞撞跑到了众人面前似酒后乱性一般,胡言乱语,顿时煞了风景,惹得一众人对他俩一阵叫骂! “来人,把这两个煞风景的东西给本王乱棍打出去!”萧文道大声道! 被这样两个醉鬼搅了兴致,有些生气是正常,可他这个举动未免显得有些过激,尤其齐安注意到,其中一个书生竟和萧文懿有几分相似! 不多时,进来几个大汉就要拉着那两个醉鬼出去! 但那两个醉鬼中其中一个书生似练过武,一把挣脱开按着他的人,跑到齐安面前道:“仁兄,我叫乔任行,我……我跟你说……这个紫烟小娘皮可不是要和你谈情说爱,说不定会把你给吃了!嘿嘿,说完了,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他话毕,又一把甩开了要抓他之人的手,跌跌撞撞走了出去。且他走后,众人因着他又对紫烟姑娘出言不逊,对他又是一阵叫骂! 但紫烟似乎并不生气,而是缓缓道:“奴家深知自己所处烟柳之地不光彩,有一、两个人见不得奴家也是正常。为齐公子再弹一曲后,奴家便离了此处吧,也不会再去惹人不待见。” 她说得平常,可一席话后,众人却是红了眼,叫嚷着要出去把那个乔姓书生给碎尸万段! 因着是自己的原因,眼前女子才肯再抚一曲,齐对着她道:“紫烟姑娘肯再抚一曲,罗某替大家谢过姑娘了!” 话毕,他向着紫烟拱手行了一礼。而实话讲,眼前女子的琴音的确令人深陷其中,他也的确想再听一曲。 “公子哪里的话,本就是为你而弹。”紫烟向他还一礼后又道:“罗公子,便是奴家要等的有缘人!” 她话刚毕,齐安就惹得一众人投来了艳羡的目光,恨不得紫烟口中说的人是他们!但不知为何,齐安却还在想那乔任行的话,也就无心去在意周围人怎么看他! 一阵骚动后,随着紫烟的琴音响起,众人又平静了下来。 琴音中所含依旧是那悲凉意境,但少了渐入佳境,直接进入了高潮,不多时,周围已是哭声一片! 兴许是这琴声中的悲凉意境比起之前更盛,有人竟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当场拿刀捅在了自己胸口上,更有甚者甚至抓起桌布柠成绳勒死了自己! 也是这个时候,齐安感觉出了不对劲,他一个心定志坚之人,竟然也有了轻生的念头! 他想要立时从这意境挣脱出来,可内心一个声音却告诉他,眼前的如此美妙仙音,一旦错过,今生都再没有机会听到!以至于他迟迟不肯在心中默念九思法,使自己清醒过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