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柴刀听琴-《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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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换了装束,穿上了一身土黄色的粗布短衣,扮成樵夫的摸样,手持一把柴刀,背着一筐木柴,穿行于群山之间。
这身装束,还是一位误入马场的倒霉山民所穿,张程杀人埋尸之后,特意留了下来,可见这老家伙走一步算十步的智略。
这老家伙极其要强,原本执意自己要来当这探路斥候,逼得萧寻没办法,拿出了统领的令牌,这才让他消停下来。
萧寻本就面目平凡,皮肤黝黑,身形粗壮,穿上这一身,还真像个山野樵夫,只要不开口露出江南郡的口音,几可以假乱真。
三四十里的山路,萧寻跃锦鲤身法飚进之下,不过用去短短一刻钟,这速度,却是比骑马驰骋还要快上几分。
不过,跃锦鲤身法毕竟不能持久,萧寻来到崖桥附近,在一株巨木上歇息了一阵,调匀了气息,这才现出身形,慢悠悠地向崖桥走去。
这江陵郡和巴蜀郡交际之处的山脉,似是被某位通天大能一刀劈过,至此裂开一个宽达百丈的裂痕,裂痕的底部,是一条川流不止的怒河。
怒河天堑之上,有一座铁索木板桥横跨其间,宽不过五尺,一眼看去,像一条白底黑纹的巨蟒。
而这铁索桥的那头,确如张程所言,乃是一片宽阔平坦的石地,两边是如同刀劈过的陡峭山崖。
让萧寻震惊不已的是,这石地纵深一里之处,一座雄关却巍然耸立,两边十丈高的城墙,将这宽阔石地完全封堵,若想过去,只能将这座雄关攻陷。
这大大出乎萧寻的预料之外。张程没有对此透露半字,想来这座雄关,乃是近几年所建,张程并不知晓。而艳阳谷建设这座雄关的缘由,估计便是张程二十年前的那次深入敌后,把人家弄疼了。
“老头儿啊,你可把我们害惨了……”萧寻看着远处的这道漫漫雄关,不由得牙酸无比,郁闷异常。
事已至此,郁闷是没有用的,过去看看吧,至少得弄明白里面的兵力部属。
萧寻定了定心神,卸去了全身功力,双脚踏上了这座铁索桥。
铁索桥,顾名思意,便是四道铁索横跨山崖之间,两道上面铺木板,供人行走,另外两道铁索就当做扶手。人行走在上面,脚步稍微大一些,整座桥都会微微摇晃,若是步点一致,那么这种摇晃的幅度就会越来越来。寻常胆小之人,别说过桥,站在桥上便已双股战战,脚抖得像弹琵琶。
萧寻虽然不是寻常之人,但是走在这座桥上,却也心事重重。
这种桥,要通过三千白马卫,无疑于痴人说梦。先不说承重问题,光是这摇来晃去的桥面,就势必不能一次性有太多人通过。眼前又有雄关一座,关上的守军,也不是傻子,以艳阳谷弓箭手的水准,人马行在这桥上,那真是活靶子,也不用人家骑士冲锋,几道箭雨下来,自己这三千人马就得交代在这里。
看来,只能来一次斩首行动了,萧寻暗自寻思,晚上挑几个入微境界的好手,再加上张程和自己,把里面的守将校尉全部干掉,遣散里面的守军,这样才能顺利通过这里。
行走在这微微摇晃的崖桥之上,萧寻心里正盘算着如何破关,却听到对面雄关之上,一道琴音遥遥传来。
这道琴音似谷间流水,又似山中清风,飘飘渺渺而来,一道琴音铮然而鸣之后,便是一首淡雅悠长的琴曲,只是隔得太远,有些听不真切。
萧寻心中微凛,这琴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此时,自己行至崖桥正中响起,怕是没那么简单,似是为自己而来。
不过,跃锦鲤傍身的萧寻艺高人胆大,对方再装神弄鬼,也不过是外门的守军将领,就轻功而言,绝对比不过自己。自己只要警觉一些,想要脱身却是不难。若是自己现在退去,反而徒遭怀疑,更加不妥。
因此,萧寻脚步不停,神色不变,原本拎在手中的柴刀,也随手放在了身后背着的竹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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