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失明-《宴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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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硼携在腰间,倚角抵上易寒的喉尖,后者的剑,离毕硼显然距离更远。
“你早该明白,我的武功远远在你之上!”
毕硼仰面长笑。他平生所遇的江湖人不在少数,退隐之后碰刺年轻人中,他的确武功极高,然杀手出身的人,总归与名门正派不同,剑剑利落干脆,却劲力不足。
“你很出色,不过与我相比,还差太远!”
他对上易寒凌厉的双眸,后者唇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其实这样的场景,在他十几年的星寥门生涯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如今,也只是司空见惯。
凝萱看过去时,易寒眼神也正扫过来,交叉一瞬后,又紧收回去。
“小子,你是个好苗子,奈何生不逢时——”
毕硼卸下他的剑,摩挲其剑柄,虽探知不明其师从何处,然更确定他身份——杀手,这样一柄普通的剑,也能成为杀人利器。
说着,长枪高扬,冲着易寒挥了上去。
“易寒——”
凝萱大吼,心中惊得悬起。一声铁器相击,就在毕硼长枪就要取易寒性命时,那莲花刀头被人一匕劈开,他旋后几步,长枪才又回到其手中。
易寒手疾眼快,他捡起长剑,方才那匕击声却如一阵惊雷,来的块去的也快,黑影一闪,蓦得消失在夜色中,毕硼正欲再出招,又是一声匕落,正中其方要移动的脚尖。
他看了眼易寒,忽得转身,就在谁都以为其会离去时,那袖袍中洒出白粉自上而下,易寒屏住呼吸,后退着以剑撑地,再抬眼,毕硼已消失不见!
他趔趄着走近凝萱,将其穴道解开。凝萱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是不是傻呀!”
一面骂,还不忘捶他,然二人都是惊心肉跳,死里逃生。直至易寒喉中传来的闷哼,凝萱停下,见他面如白纸,状如死人。凝萱撑着力气给他瞧伤,满身是血的模样根本不知从何看起。
“你别动,你别动……”
顾不得许多,凝萱跪在地上,伸手将他的外衫解去。
“凝萱。”
易寒目光轻摇,叫了声她的名字,凝萱立马停下来,却见其神色恍惚,涣散瞳底居然有血缓缓流下,凝萱心中一紧,替他擦去。
“你,你哪里不舒服!”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清醒时抚上他的脸颊,冷糙如纸,凝萱哭着,被他用右手止住,易寒右腕筋脉流血不止,许久,他缓缓问了句。
“你在哪儿。”
……
这儿是凝萱先前住的那方侧屋,院中七零八落,这儿却被她点的灯烛照得通亮。榻上躺着的男子上身赤裸,血肉横布,找不得一块好皮肤,凝萱颤抖着替他上药包扎,却被迟迟没动,也迟迟没说话的易寒制止……
他双眼被凝萱以白布缠绕起,渐渐还会有鲜血渗出,凝萱偷偷将食人花汁液轻涂在其眼角,只能碰碰运气,看能否有作用,先不说沈堰今日洞房花烛,她且明白,沈家最好的东西便是那食人花了,否则沈堰也不会珍视至极。
易寒覆在凝萱掌背制止她的手挪走,对她说。
“明日,你去见柳世旌,就说,杀死章徊的凶手已找到,这事一了,你便借春贡之机……若有机会,你再将当年之事一举……”
不用说,他也知道毕硼那毒的威力,他想置自己于死地分明有许多种办法,只是江湖之道,他不免想来比拼一场罢了。凝萱眼泪“滴滴”落下来,淌过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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