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山河案》,处处山崩,处处河裂,吴玄还没有做好准备,便已经被一道大浪卷起,刹那之间坠出山河,看那高山崩下,大雨如洪,他陡然一声惊叫,手一扒拉,却抓住什么东西,如救命稻草般出了洪流。 《五虎图》,吴玄抬头,见自己手中之物乃猛虎之尾,顿时骇的魂飞魄散,再看四方各有四头饿虎席来,而自己软绵无力,正似要被分食的羔羊。 下一刻,目光陷入黑暗,待到再睁开时,那看见的是袅袅青天,而身边有水浪浸满,却正是仰面躺在一处黑色的大海之中。 《青天黑水》,吴玄看着高天,此时周围终于没有了什么变化,那之前各种图卷在换,让他心神动摇,此时只是连连苦笑,那从水中转过身子,然这一瞬间,那黑水褪去,只留青天白地。 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他穿着阴阳道袍,手里拿着吴玄的画,那不断在翻,此时看见他抬起了头,道人笑了一下: “狂浪狂生,然这些图卷之中,满是红尘难放,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庸人自扰之语,实在是谬言。” “浮生不过一场大梦,有人欢喜有人哀愁,目之所见,有幻有真,你画中之物再是美好,到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既有这等笔墨,何必久久不忘朝堂?那边塞在前,为何不随军而去,看那热血满腔,为何不去看那山河大好,而在这里郁郁嚷嚷?” “狂生不狂,实乃失意人也。” 道人把手中那叠画卷全部丢下,此时落在白地,居然浮起水花,而吴玄身上湿淋淋,愣愣的看着那些墨画,再抬头,那空留竹伞落于白水,再无道人踪影。 一道轻雷打过云巅,吴玄陡然惊醒,那抬起头,手慌乱的拨拉,打翻了砚台,却是把之前那副道人持伞图彻底染上了墨色。 庸人。 他呆愣半响,久久无言,看着窗外,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画卷,突然放声而笑。 ...... 十日之后。 边塞小镇的人再也没有看见过吴玄。 那个狂生背起了自己的笔架,带上了砚台与纸张,出而远行,再不拘泥于一处。 有些人把红尘提起,从此就背在了身上,再也难以放下。 有些人把红尘提起,虽然迷茫兜转一圈,但终最后放下。 有些人踏上旅途,要把那山河踏遍。 有些人带上枷锁,把自己困在牢笼。 此般种种,皆不过由得心尔。 ...... “破屋里的吴玄离开了?” “是,听说他改了名字,要去把山河看遍。” “改了名字?” “是,他如今,叫做吴道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