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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辰生点了点头，十分感激地道：“多谢大哥。”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杜辰生本是等着大哥问自己，自己再出演一场苦情戏的，偏杜寅生不按套路出牌，他只得自己找台阶下：“唉……”长叹了一口气。

    对于杜辰生方才的话，杜寅生是半个字都不信的。牛氏脾气急且坏，但杜辰生心思深沉、老奸巨猾，家里的事无论牛氏同意不同意，最后还是会按着杜辰生的意思去办，多年来，牛氏也就养成了发牢骚归发牢骚，但最后还是听杜辰生的习惯。

    杜寅生知道弟弟有这习惯，只要遇上了事，就会过来找他，然后也不说话，非得等他问了才说。以往他都会主动问，也帮弟弟排解排解，可这段时间杜辰生的做法让他心冷，他既不说，杜寅生也懒得问，提起套了套的暖壶，给他和杜辰生各自倒一杯茶，便端起自己那一杯慢慢喝起茶来。

    杜辰生为何要唱这一出戏，他心里门儿清。不过是想省点束脩罢了。

    杜寅生对于这个弟弟，又心寒了几分。

    不过杜寅生没有戳穿杜辰生那点小心思。

    杜寅生瞅瞅他，仍不理会。

    所以这番话，杜辰生也就能哄哄外人罢了。在亲哥面前演戏，还真是不够看的。

    几十年的兄弟，杜辰生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牛氏是吝啬，可杜辰生也不是什么大方人。或许是做了多年账房，凡事都喜欢计算，尤其是钱财方面，老两口都一个德性，否则也干不出把小三房母女当牛使唤、却不让人吃饱吃好的事儿来。

    “但愿如此。”

    他淡淡道：“这三百文钱的束脩既让弟妹为难，那就当是我这伯祖父送给宁哥儿的礼物吧。不过很快就过年了，打后日起，孩子们也不上学了。等过了年，你再把宁哥儿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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