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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老仆就将书拿了出来。

    他们做先生这么多年，资质好的学生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像这样，完全不认识字，更不知道其意思，却还能这样背下来的，这记忆力可就非同一般了。

    要是杜锦宁识得书上的字，念过一遍后把它们背下来，那么这记性虽说不错，但还不至于让两位先生这么惊讶。

    一般的孩童，哪里需要他这样费心思？直接吓唬两句，就达到目的了，叫哭就哭，叫笑就笑，叫背书就背书，哪儿来的这么多事？偏眼前这个不按套路出牌，毫不畏惧不说，还一句句话说得甚是在理，把他顶到墙上下不来。

    杜锦宁将书合上，背了起来。

    杜锦宁接过书，却没有看，而是道：“我没上过学，只认识三百千上的字。”

    关乐和见她把一页书念完了，赶紧叫停：“行了行了，把书关上，背吧。”

    杜锦宁便拿起书，朗声念了起来。

    关乐和转头吩咐旁边的老仆：“去我书房里，拿一本《易经》来。”

    不说过目不忘，单说这份心性，就让人刮目相看。如果这孩子心术端正，还真的有过目不忘之资，那他关乐和就算是捡到宝了。

    这死孩子，就不能说几句央求的话，好让他有台阶下？

    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老于世故的黄澄明。

    她记忆力超群，三百千上的字记得牢牢的；又有杜寅生抽她背诵《史鉴》的经验，背这页书她就更不费力了——有那即便认识，但不是三百千上的字，她就直接跳过去，而且句逗也不管，念一句话到她觉得憋气了，就停下来喘口气，再继续念。

    关乐和随手翻开一页，递给杜锦宁：“把这一页念一遍，然后背给我听。”

    关乐和竟然从她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看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我就这么个水平，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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