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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光义见杜辰生脸色难看，心里不屑，怼了他一句：“辰生啊，不是我说你，现如今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宁哥儿这孩子多好啊，你要早对他好点，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说着拍拍他的肩，背着手出了门。

    他家本就殷实，他又当了多年里正，家底子还是有的。十七两银子于他而言不是难事。

    出了杜家二房院门，就见杜寅生和蒙氏、杜云昌提着些东西站在那里。

    章光义抬抬眼：“你说。”

    见得门口的一群人都走了，张氏扯了扯杜云翼的袖子：“走吧，外边冷，回屋去。”

    他觉得杜家愧对这孩子。

    杜云年憋了一肚子气地从堂屋出来，听到章鸿文这句话，不由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上学？宁哥儿，你还是想想今晚吃什么吧。别等过了年，你们一家子饿死在家里头没人知晓。”

    杜锦宁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去收拾东西，现在咱们就搬过去。”转头看向章光义，“章大伯，劳烦您在这里等一等。一会儿我们把东西拿到大林村去，还得章大伯您给村里人说一声。”

    “成。不急，你们慢慢收拾。”章光义笑呵呵地道。

    章光义看向杜辰生：“你觉得呢？”

    杜锦宁不理她，转头看向章光义：“章大伯，您能借十七两银子给我么？我给你写张借条，两年内还清。利息多少，您说了算。”

    眼见得杜方苓不能卖了，他们还得掏棺材本去给杜云年还赌债。如果有杜锦宁每年孝敬五两银子，他们的窟窿好歹能填补点。五两银子和五十文钱，差得实在太远了。

    章光义却是不容他们再说话，脸色一板，冷声道：“杜辰生，你家是你女人当家作主？”

    “你看你大伯，再看看里正，他们为何愿意这样帮你那个三房的侄子？”

    杜方苓和杜方蕙听得分了家，她们要搬出去，正高兴得不行。可听了杜云年的话，一下子傻了眼。

    杜寅生却心里很是郁闷。

    章鸿文此时十分高兴，对杜锦宁笑道：“往后咱们就离得近了。过了年，咱们每天一块儿上下学。”

    “不行，五两银子太少，每年五两，一文钱不少。”牛氏嚷嚷道。

    “娘子，这话怎么说？”杜云翼知道妻子有几分见识，从不把她当无知妇人看待。

    杜寅生也不说别的，只笑道：“走，我们一起去你们的新居看看。”推着杜锦宁往前走。

    一两银子是一千文，杜辰生如今六十来岁，杜锦宁愿意以四十年来算，也算是厚道的了。

    章光义斜睨了杜云年一眼，对章鸿文道：“一会儿你回家去，拿上十斤大米、十斤玉米面，再捉一只下蛋的母鸡过来，给杜锦宁送去。往后你们也是同窗了，就当是你给他乔迁的贺礼。”

    李大伯微微颔首，十分满意杜锦宁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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