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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杜锦宁依然是后半夜起来，吃了早饭提了灯笼到巷子口时，齐慕远已领着观棋在那里等着了。

    原来是那位被下了面子的祁思煜！

    之所以用“们”字，是因为对方不只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站在最前面被大家簇拥着的，是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二十出头的青年。容貌倒是长得还算英俊，只是那双微微有些阴鹜的眼神让齐慕远和杜锦宁都非常不喜欢。

    “杜锦宁。”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很快一个人窜到了杜锦宁面前。

    杜锦宁跟齐慕远对视了一眼。

    看看跟在杜锦宁身边的汪福来，齐慕远对杜锦宁道：“咱们走快些，我有话跟你说。”

    齐慕远早在灯笼照过来时就拉了杜锦宁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右后方，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们是谁？”

    这是王九渊，作为一介书院的山长，而且是专心做学问的，应该文名远播、写过许多文章才是，可他们完全没有听说过。

    如果王九渊以前是在北方呆着的，近期内才到湘省做山长，他们没看过他的文章就很正常了。

    为了避免舞弊，阅卷官是上头临时指派的，通常是在院试开考后才会到达考试地点，便是学政赵良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搭挡是谁。齐家能在这时候打听到阅卷官的名字，已经是手眼通天了。

    祁思煜没理会杜锦宁，目光落在了齐慕远身上，语气比刚才问杜锦宁时有温度了许多：“你就是齐慕远齐兄？”

    最重要的是，杜锦宁是府案首，齐慕远也是府案首，平时写文章也各有风格，不相上下。两人可谓是院案首的有力竞争者。饶是如此，齐慕远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仍然肯告诉她，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要知道，这可是齐伯昆特意为他打听的，他完全没必要拿出来一起分享。

    这种举动，不啻于现代的时候拿电筒直接照人家的脸，是十分没有礼貌的行为。

    “明儿个我要路过你巷子口的，到时候你到巷口等我，咱们一块儿过去。”

    杜锦宁满心感激，停下脚步对齐慕远拱手作了个揖：“多谢。”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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