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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报喜的衙役此时正从大门里出来，见了这番动静，朝众人喊了一声：“这祁府忒小气了，大热的天跑过来道喜，人家连份茶钱都没给。你们就别想了，赶紧回去凉快凉快吧。”

    流云吓了一跳，待看到是他在坊间认识的一个朋友张贵，这才放下心来，嗔怪道：“哎哟，你吓死我了。”

    “唉，别提了。”流云很是郁闷，“不光没得案首，便是前三名都没进，直接拿了个第四名。”

    马彪也不进门，骑上马又回去了。

    依惯例，每个考上秀才的人，衙役上门报喜后，都会拿簸箩装了铜钱出来撒。刚才张贵可是帮流云付了十文的茶钱，可心疼坏他了。这会子打算多捡几个铜板，也算补偿一点。

    所以现在他学精了，有什么不好的事，直接躲得远远的；有了好事，再往前凑。

    张贵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流云的影子。此时衙役们也被祁家门房迎进去了，但门前的众人也没散去。

    此时，一个十五六岁小厮打扮的人正坐在街头的茶馆里喝茶。

    张贵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提起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这么容易被吓到，怎么，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张贵显然对于流云的主子也是知道的，闻言诧异道：“怎的，你家少爷没拿到案首？”

    有个熟人看到了他，一拍他的肩膀：“流云，你小子今儿个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喝茶？”

    他得瞧热闹去。

    事情并不像他说的这样轻松，他可不敢回去得太晚。只要有人去触了霉头，他就得出现在少爷面前，所以他时时盯着窗户。

    张贵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可大热的天，大家晒着太阳在门口等了许久，直到衙役们出来，祁府的人竟然都没有撒钱。祁家管家还跑出来赶人：“都散了都散了，走走走，别围在这里。”

    “咦，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张贵忽然竖起了耳朵。

    他们呆的这家茶馆，角落的这个窗户正对着祁家巷口。只要有人从巷子进出，这里都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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