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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老哥哥唠叨完，杜辰生赶紧问杜锦宁道：“宁哥儿，乡试之前，你有什么打算？是去县学念书吗？”

    他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杜锦宁越听脸色越古怪。

    “关山长要去京城了，九月初天凉些就走。”杜锦宁道，“关嘉泽也跟着一起去。”

    人老了，就爱唠叨。

    杜辰生一直想跟杜锦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缓和缓和关系。

    听得这话，他连忙做出十分受伤的表情，挤出两滴眼泪，哽咽着道：“宁哥儿，你就这么恨祖父，还是不肯原谅祖父么？”

    “你记好了。是府城城北葫芦巷西头第三家。那里有棵几百年的大榕树，很容易找的。你太祖父叫杜承业，你叔曾祖父叫杜仲辉……”

    为免麻烦，他们要是不问，杜锦宁是不会提这话的，到走之前给杜寅生留封信就是了。

    他盼着杜寅生把这问题问出来呢，可杜寅生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只一味地叮嘱杜锦宁：“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伯祖父说。府城的开销大。虽说伯祖父能力有限，但终归能帮你一点。你别把伯祖父当外人。”

    杜锦宁一直都是对他爱搭不理的，从没个笑模样。就算是有外人在，她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半分的亲近，两个相处完全不像个祖孙，以至于那些外人看了都会在背地里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待弄清楚祖孙俩的事情后，大家就会反过来对他指指点点，并且夸赞杜锦宁大度。也就是说，杜锦宁什么都没做，就搞臭了他的名声，自己还获了个好名声。

    “祖父这里也一样。有困难你尽管开口。”杜辰生也连忙卖好。

    这么久以来，杜锦宁对杜辰生虽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说这么强硬且直白的话。在这种场合，他说这话，不是刺激杜辰生么？

    她的新宅子可不就在城北的葫芦巷？而且巷子里有棵几百年的大榕树。西头第三家，应该跟她家就隔了有四五家的距离吧？

    这虱子莫不是她不捉，也得跳到她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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