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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伯昆见他面上恍惚，久久不语，不由心里升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至于是什么不好的预感，他没时间细细分辨。

    而且，细细想来，这些求亲的人里未免没有与张家和赵家亲近的人的手笔，用意无非就是折辱杜锦宁，以报张家和赵家被牵连之仇。

    “少爷，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柳康录派人前来替儿子求亲。”

    而且此时上门求亲，不光对齐家的名声不好，对杜锦宁也同样不好。

    观棋怕别人做不好这事，是亲自来的。他将齐慕远的话说了。

    有蒋家开的这个头，很多人都反应了过来，不一会儿，来报信的下人就跟陀螺似的忙个不停：“少爷，工部营缮所所正虞德利派人前来求亲。”

    他道：“你等会儿。”

    齐家此时上门求亲，岂不与那些狗苟蝇营的鼠类一样了吗？齐家也是个大族，齐伯昆绝对不会因为齐慕远一人而让家族名气受损，这太自私。

    她又不傻。

    转身回到宫中，他对赵晤把情况说了，道：“皇上既然要给予杜锦宁长公主之位，不如现在就赏赐，免得那些人起龌龊心思。”

    看看她跟杜方蕙过的日子就知道了。世家大族里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并不。”杜方苓回答得十分干脆。

    他抬起头来，声音高昂，情绪有些激动：“再者，在臣心里，杜锦宁虽是女子，其智慧、能力、胸襟、忠心丝毫不亚于微臣这些个老家伙。她为大宋所做的一切，值得大家尊重。可皇上看看上门求亲的都是些什么阿狗阿猫。蒋家所图甚大，想娶了杜锦宁跟皇上谈条件，且不去说他；只看那什么工部营缮所所正、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的儿子、户部员外郎主事，不是芝麻小官、一无是处的浪荡儿，就是年近四十的鳏夫！”

    “……”

    “是。”

    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家里人是不会跑到宫里来寻人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眸子里已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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