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丽京情事?-《凤倾天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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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头骨撞上软性要害……
“啊!”
康王发出一声惊悚的惨叫,手一软,绳子掉落,被容楚一把捞住,顺手狠狠一拽,那还抓着绳子发愣的护卫啊一声大叫,身子掉落,瞬间掉入蛇虫堆,一大堆黑色东西立即爬上去翻翻滚滚,连柱子上的都赶紧下去抢食,等到护卫再露出身躯来,已经只剩一堆白骨。
“好!”容楚笑,大赞,“太史就是聪明!”
“你这女人!”醒过神来的司空昱气急败坏,“这动作你也敢做!妇德!妇德!”
“你说得很对。”太史阑点头答谢容楚,随即对司空昱冷喝,“闭嘴!不然我也给你来一脚!”
司空昱,“……”
“这就是为什么太史阑青睐我而厌弃你的缘故,理解,重在理解。”心情大好的容楚笑吟吟对司空昱道。
“她一天已经废了两个人,动作越来越熟练,方式越来越可怕。”司空昱忧郁地道,“你真以为惯坏她这毛病是好事么?”
容楚一怔,瞬间对司空世子的高瞻远瞩远见卓识而深感钦佩,随即他阴恻恻地道,“似乎这是我才应该担心的事,司空世子就不必为此劳神了。”
司空昱冷哼一声,扭头不睬。
这个性情高傲,恪守规矩的少年世子,现在也隐约摸清了太史阑的脾气,知道眼前这是天下最漠视规矩的一个人,他觉得这女子最后一定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被规矩碾死,要么碾死规矩。
两个男人在斗嘴,太史阑忙着正事,她抓着康王裤腰带,问他,“怎样?感觉怎样?”
康王软成一团,痛得发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好容易喘一口气,嘶声道:“容楚,太史阑,你们这样毫无顾忌对我下死手,就不想着日后么?”
“你是在提醒我干脆杀你以绝后患吗?”容楚笑吟吟仰头瞧着他。
康王立即不说话了。
“后患?”太史阑则不屑一顾,“你和容楚本就是死敌,你对他下手有顾忌过?你们官场人士,有时候和江湖人士也差不多,逮着机会抽冷子来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就是赚着了,没砍着,日后见面还是拱拱手呵呵呵,你敢弹劾容楚对你重手伤害,容楚就敢弹劾你戴罪之身擅自扣留杀害朝廷命官,彼此彼此,一拍两散。”
“嗯,我家太史最犀利。”容楚两眼放光,又赞。
“犀利过头不留余地,这种人怎么混官场?”司空昱咕哝。
“我在,她安全无忧,你就不必多操心了。”容楚微笑。
“你这么大本事,不也还没救出她,不也靠她拉着?”司空昱反唇相讥。
“那也比某些只知道喊娘抱女人腰不肯松的登徒子来得有本事。”容楚斜眼瞟他。
“我抱我未来夫人有何不可?”司空昱居然也灵活了。
“我和你打个赌如何?”容楚笑。
“嗯?”
“三日之内,你喊她夫人她若应你,从此我退避三舍,绝不再打扰你俩。”容楚道,“若我喊她夫人她应了我,你则速速请回东堂,从此与她天涯不见。”
“你在说废话。”司空昱冷笑,“她不会应我,可也绝不会应你。”
“我加个条件。”太史阑忽然在上头道,“我没应你司空昱,你当众大喊三声:我爱南齐。我没应你容楚,你容楚穿女装,在朝堂之上跳艳舞。”
司空昱:“……”
容楚,“……”
“拿我打赌?”太史阑俯下脸,冷冷淡淡气死人的表情,“我有同意?不拿点代价,爱南齐跳艳舞算什么?上一个和我打赌的,是耶律靖南。”
然后她闭嘴。
两个男人一起默然。
上一个和她打赌的耶律靖南,堂堂西番名帅,重伤败于她手下,逃奔回西番,现在正在焦头烂额遭受弹劾,据说境遇甚为凄惨。
司空昱的神情,忽然暗了暗。
容楚瞟他一眼,道:“司空世子身在东堂,对西番名将,似乎也很熟悉啊。”
“太史阑敌营赌命,大败耶律靖南,现在连五越小儿都知道。”司空昱无精打采地道。
“说定了,干正事。”太史阑三言两语结束两个男人的斗嘴,拍拍康王肚子,“我数到五,驱虫药给我投下来,否则就先把你推下去。”她停也不停,立即道,“五——三——”
“快投药——”康王面目狰狞大吼。
说这话如果是容楚说的他还能磨磨嘴皮子,可是太史阑那个女人,她就不给你反应的时间!
护卫们手忙脚乱打开带着的药瓶,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下,果然底下蛇虫潮水般迅速退了下去。
撒药的时候容楚注意着康王的神情,确定他没有屏住呼吸,才放了心。
又等了一会,确定那些细碎的声音都隐入所有的缝隙里,太史阑才道:“让他们把驱虫药瓶扔过来。”
瓶子扔了过来,比较方便的司空昱接住,容楚却道:“有驱虫药必然有引虫药,也一并拿来。”
康王转过脸,要对护卫使眼色,太史阑道:“引虫药吃不死人吧?拿来你先尝尝。”
康王立即道:“快拿引虫药来!”这回话说得字正腔圆,也不眼睛抽筋了。
引虫药也拿了来,容楚揣在怀里,这回司空昱先下,随后太史阑拖着康王滑下去,容楚等在最后。
柱子到底就是一个下行洞,几人推康王走在前面,洞底很湿,不过不算狭窄,几个人脚步声空洞地传开,听出来洞很深。
司空昱再次承担了看守康王的苦差事,因为容楚说他刚才又闪到腰了,然后他和太史阑走在后面,容楚的爪子从宽大的披风后面探出来,毫不客气地搂住了太史阑的腰。
太史阑垂脸,用一个斜睨的表情表示了对这个动作的询问以及鄙视。
被鄙视的那个人面不改色地解释,“腰痛,借着靠靠。”
太史阑瞟着他——他腰痛,不是应该她扶着他吗?
这腰痛得好,痛得及时,痛得有规律有个性,是不是以后还会有如下要求,“腰痛,借摸摸。”“腰痛,借睡睡”?
容楚迎着她,展现角度完美微笑——追太史阑的法宝,胆大心黑皮厚,因为她懒于和人较真争执,坚持下去就有效果。
幸好,这三个优秀特质他都具备。
太史阑果然瞟了他一阵就转开眼,干脆不理了。
容楚悠然携美同行,觉得这阴森黑暗、四处缝隙里到处爬着蛇虫的地下洞,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妙地方,超过什么晓堤映月、春柳扶疏、三潭交辉等等所谓天下著名美景。
国公爷有任何时候都举重若轻的本事,揽着太史阑更觉得心满yi足,当此美景,佳人在怀,怎么能默默相对,沉闷无味地走完这一截路?
“太史,你瞧,这石钟乳似乎像个伟岸男子……”
“太史,你看这道水很是清澈婉转。”
“太史,那边那只虫子甚可爱。”
……
康王默默地吐了一口血。
……
石洞走了一截,渐渐四面洞壁发生了变化,石壁变得透明,一层层嶙峋着,泛着些淡淡光彩,石质看上去有点脆,太史阑试探地用手掰了掰洞壁上的岩层,居然真的掰下来一块,拿在手里薄而脆,边缘尖利。
“这里面的石质倒是少见。”她道。
“这是西北之地的风洞石,受风或地下水长年浸润,空洞薄脆,色彩晶莹似玉石,当地人有时会采了做些玩意,不过价钱很便宜。”容楚答,“不要随意触摸,这种岩层被震动过剧,是有可能导致塌陷的。”
“这洞好像是个螺旋型。”太史阑忽然眯着眼道。
两个男人虽然不懂“螺旋”是什么意思,不过抬头仔细看看,前方的洞穴已经被岩层的微光照亮,可以看见洞像麻花或者田螺一样扭曲着延伸下去,这就是所谓“螺旋”了,仔细想来很是形象。
“这样的洞型倒是少见。”司空昱喃喃道,容楚却默然。
“少见?”走在前面的康王忽然道,“那是你东堂人少见,咱们南齐,这样的地貌多了是,在丽京郊外云萝山,就有这样的岩洞,除了不是这种形状外,石质比这里更轻巧,更艳丽,灯光照过去有七彩琉璃之色,整座洞华彩万丈,光怪陆离,行走其中如神仙眷侣,最是丽京胜地之一,不知道多少丽京情侣,在琉璃洞中定情,愿做一世神仙眷侣——容楚,你说是不是?”
他前头滔滔不绝在介绍丽京名胜,忽然转而问容楚,语气古怪,隐带挑衅。
容楚又沉默了一下,才道:“王爷想必比我清楚。”
“我清楚,呵呵,我当然清楚,何止我清楚,我皇兄,我皇嫂,都很清楚。”康王语气越发古怪,斜眼瞟着容楚,又偏头瞧了瞧太史阑。
太史阑接收到他眼光,毫无表情,也不开口说话。
康王也不气馁,笑道:“容楚,你是丽京人,怎么不把这名胜风景,给你这身边美人说一说?或者如果有机会,你再次携她去游玩,山盟海誓一番,也不负你风流之名啊呵呵。”
他在“再次”两个字上,着重加重了语气,又瞟太史阑一眼。
太史阑还是没表情,不说话,好像啥也没懂。
“王爷也是丽京人,既然有心提起,何不你一人说到底?”容楚淡淡笑,“我也想听听,王爷口中的琉璃洞,会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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