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令出暗涌-《布衣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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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密林里忽然射出数支冷箭,赵头领应声倒地,胸口插着的箭羽上,绑着块“烟霞色”的碎布——是靖安的记号。

    “果然有诈。”沈砚将阿竹护在身后,刀光在林间划出冷弧,“这赵头领是靖安的人,真正的暗线怕是早被他换了。”

    阿竹看着倒地的赵头领,忽然想起画舫上黑衣人的跪拜——那些人眼里的敬畏是真的,可这赵头领的敌意也是真的。难道沈墨的暗线里,早就混进了靖安的人?

    南京·靖王府旧宅

    靖安坐在密室里,手里把玩着那枚“墨”字令牌——是从赵头领身上取来的。小李子跪在地上,声音发颤:“世子,沈砚果然识破了机关,咱们的人折损了大半。”

    靖安将令牌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沈砚那只老狐狸,早就防着这手。”他忽然笑了,“但他没想到,沈墨的暗线里,还有我娘的人。”

    小李子猛地抬头:“世子是说……”

    “当年我娘被掳走前,在沈墨的暗线里安插了三个亲信,”靖安的指尖敲击着桌面,“他们只认‘安’字玉佩,不认银锁。现在,该让他们动手了。”

    紫金山石窟外

    沈砚靠在松树下,看着阿竹用“雨过天青”的染样擦拭石台。布料与青石相触的瞬间,石面上果然浮现出兰草纹,左三右四,与沈墨账册里的记法分毫不差。

    “石门开了!”阿竹的声音带着惊喜。

    石窟深处传来石门转动的闷响,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松烟香——是沈墨常用的墨味。黑衣人们簇拥着“少令”往里走,沈砚却在入口处停了停,目光扫过其中三个汉子的腰——那里鼓鼓囊囊,不像藏着令牌,倒像藏着刀。

    他不动声色地给阿竹递了个眼色,用手指在自己颈间虚划了一下——那是两人约定的暗号,意为“有内鬼”。

    阿竹的心一紧,脚步慢了下来。他看见最前面的汉子转身时,腰间露出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安”字,像被刻意磨过。

    石窟内的火把忽明忽暗,照亮了岩壁上的字:“令出如山,护我河山”。沈墨的笔迹苍劲,却在最后一笔处留了个极小的缺口,像在暗示什么。

    “少令,名册在石匣里!”一个黑衣人大喊着扑向角落的石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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