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笔底生花-《布衣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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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带着陈小姐找到漕帮的老帮主时,老头正在给新船刷桐油,船身的“苏”字被漆得鲜红。听闻是沈墨的弟弟派来的,老帮主放下刷子,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这是当年令主托我保管的,说‘将来有个姓沈的年轻人来取,就交给他’。”

    油布包里是本漕运账册,上面记着“元启七年至十二年,每月初三,送‘特殊染材’至南京织造府”,后面标着的船号和舱位,与兰草纹上的数字分毫不差。

    “这‘特殊染材’是什么?”陈小姐的指尖划过“元启十年九月”那行,下面用小字注着“黑瓷罐二十个,封条有兰草”。

    老帮主叹了口气:“是火药。当年令主说‘不得已而为之,将来必当销毁’,让我记着每批的去向,说‘总有一天用得上’。”

    南京·染坊账房

    沈砚将漕运账册与暗线名册并在一起,“黑瓷罐”的去向渐渐清晰——元启十年九月那批,正是送往太湖军械库的,与之前查到的“火炮三十门”正好对得上。

    “沈墨当年是想借漕运把火药运出去销毁?”苏微的声音发颤,“可他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兵部?”

    靖安忽然想起母亲说的“你舅舅手里有兵部的密令,却不敢用,怕连累你”,猛地站起身:“是怕靖王报复!他若明目张胆地销毁火药,靖安定会对我下毒手!”

    阿竹的银锁从领口滑出来,“令”字在灯下泛着冷光:“所以爹才把密令藏在银锁里,等我长大有能力了,再完成他的遗愿。”

    沈砚的指尖抚过银锁上的“令”字,忽然想起紫金山石窟岩壁上的“护我河山”——原来沈墨的布局从来不是谋反,是想借靖王的手聚集火药,再悄悄销毁,既护了侄子,又护了江山。

    “九月初四,还有三天。”沈砚将账册合上,右肩的旧伤在决心下定的瞬间,奇异地松快了,“咱们得在漕粮北运前,截下那批黑瓷罐。”

    九月初四·漕运码头

    月色如水,洒在漕帮的船队上。沈砚带着阿竹和靖安藏在货箱后,看着漕工将二十个黑瓷罐搬上“苏三号”船,舱位正是“七”号。老帮主站在船头,腰间的“墨”字令牌在月光下闪着亮。

    “动手。”沈砚低喝一声,刀光在夜色里划出冷弧。

    阿竹举着银锁冲向船头,“令”字在月光下泛着光:“奉少令令,销毁黑瓷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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