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祭天台上的绣针-《布衣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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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拔刀,只是将银绣针往汉子的后颈一刺。“墨灰”药粉瞬间起效,汉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苏微扶住他,指尖在发射架的机关上摸索,忽然摸到块凸起,像个极小的“砚”字——是沈墨的笔迹,他当年造这架子时,竟留了道反制的机关!
“沈砚!按‘砚’字的位置扳机关!”苏微对着混乱处大喊,同时将罪证铜章塞进怀里,转身去解石柱上的“烟霞色”绸缎。这绸缎的结打得极巧,是靖王党的“死结”,她却在沈墨的账册里见过解法——需用“挑、压、绕”三式,像解染坊的丝线。
沈砚听见她的声音,忍着右肩的剧痛冲到发射架旁,左手按在“砚”字上用力一扳。机关“咔哒”作响,火箭的箭头竟纷纷转向,对准了祭坛顶端的靖王!
靖王的脸色骤变,看着调转方向的火箭,忽然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好!好!沈墨,你果然连死后都要算计我!”他望着扑过来解绸缎的苏微,忽然喊道,“苏微!你可知你兄长苏成的真正死因?”
苏微的动作顿了顿。银绣针从指间滑落,掉在绸缎上,“墨灰”色的药粉晕开个小团,像朵突然绽开的墨花。
“他不是被我的人杀的,”靖王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清晰,“是被沈墨的暗线灭口的!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沈墨当年偷换的账册里,藏着兵部通敌的证据!”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苏微头晕目眩。她想起苏成临终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悔,还有种未说尽的恐惧;想起沈墨账册里被撕去的几页,边缘留着不规则的齿痕,像被人强行扯掉的;想起南京水牢里,李嵩说的“周大人查的根本不是贪墨,是兵部的罪证”……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缠成死结,比石柱上的“烟霞色”绸缎更难解。苏微的指尖颤抖着,刚解开的结又重新缠上,桐油味混着松脂香钻进鼻腔,呛得她几乎落泪。
“你胡说!”阿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看见苏微的脸色惨白,冲过来想护着她,却被靖王的亲信拦住。
靖王笑得更疯:“胡说?你们去沈墨的书房找找,梁上是不是藏着个紫檀木盒?里面有兵部尚书与北狄往来的密信!苏成就是想偷这个,才被灭口!”
沈砚的刀劈倒最后一个亲信,右肩的血浸透了官袍,像幅浓烈的“烟霞色”画。他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微,声音发哑:“别信他的,他在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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