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陈景深缓缓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看着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无声哭泣的夏夏,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需要这颗棋子,需要她来搅乱蒋津年和黄初礼的生活,需要她为他的计划铺路。 至于她的下场会如何,他并不关心。 他转身走回沙发,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照着他深邃难测的侧脸。 夏夏蜷缩在冰冷的墙壁角落,身体因为恐惧和绝望而不停地颤抖,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 陈景深的话让她几乎窒息,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就往门口冲去,手指颤抖着想要去够门把手。 “我让你走了吗?” 陈景深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让夏夏的脚步瞬间僵在了原地,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 他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夏夏感到毛骨悚然:“你弟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夏夏猛地转过身,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黑暗中挺拔却冰冷的背影,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颤抖:“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对冬冬做什么?!” 陈景深缓缓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俊美却毫无温度。 他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只落入陷阱的,徒劳挣扎的猎物。 “我能对他做什么?”陈景深轻轻笑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小孩子应该有个安稳的住处,不用跟着你东奔西跑,担惊受怕。” 他向前走了两步,语气很是关切:“你看,你们现在住的那个小旅馆,环境嘈杂,人员复杂,冬冬还生着病,住在那里怎么能好好休息?对他身体恢复也不好。” 夏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看着陈景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他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致命的话。 “不……不用了……”夏夏声音发抖,拼命摇头:“我们住在那里很好,真的……” “很好?”陈景深挑眉,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轻嘲:“很好会让你弟弟发烧都没人及时照顾?很好会让你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门口哭诉?” 他一步步逼近,将她牢牢锁住:“夏夏,认清现实,靠你自己,你和你弟弟在京北活不下去,蒋津年已经不要你们了,你们还能去哪里?回那个偏僻的寨子?你甘心吗?” 他停在夏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带着蛊惑,却又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压迫:“搬这里吧,我这里空房间很多,足够你和冬冬住,环境安静,离好医院也近,有什么需要的,无论是钱,还是给你弟弟找更好的学校,实现他的小愿望,我都可以帮你。”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一字一句地敲打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毕竟,我们现在是盟友,不是吗?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和你弟弟的心愿,我都会尽力满足。”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读音,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夏夏浑身冰凉,她看着陈景深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经让她觉得英俊儒雅的脸,此刻只剩下令人恐惧的扭曲。 她知道,这不是邀请,这是命令。 他用冬冬的安全和未来,给她套上了无法挣脱的枷锁。 她张了张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在陈景深暗沉的目光下,所有拒绝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无声的绝望。 陈景深很满意她此刻的反应,他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不是他。 他走到茶几旁,拿起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门禁卡和钥匙,递到夏夏面前,语气淡漠:“拿着,明天就搬过来,我不喜欢等人。” 夏夏看着那串冰冷的钥匙和门禁卡,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无法抬起。 最终,在陈景深无声的威压下,她还是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我知道了。”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充满了恐惧。 陈景深点了点头,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卧室方向,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回荡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夏夏站在原地,握着那串钥匙,直到陈景深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后,她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不甘,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悔恨。 她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而前方等待她的,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窗外,夜色浓重如墨,吞噬了所有的光亮,也吞噬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