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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走这么快啊，宋家恺，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分手？”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他车前，他顿了一下，打开车门就把章沫沫扔上了副驾的位子；双眸幽幽*恨难辨，“要说分手，也是我说！”

    这句话，一直在章沫沫脑海里盘据了很久——要说分手，也是他说。这个男人，是被她伤了自尊了。她做的，实在是过分了！

    临近春节，小区里的孩子顽皮得紧；拿着一粒粒鞭炮四处抖着手乱丢。偶尔走过注意力不集中的，被那鞭炮惊到跳脚，孩子们却合着伙哈哈大笑起来。章沫沫站在窗口，呆呆望着这一幕幕回合制的恶作剧；真是毫无责任感、天真、幼稚、一点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欠扁！

    门上突兀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董菲气喘吁吁、甫一开门便就抓住了她的袖子不肯撒手。“沫沫，抓到了！占你便宜的那个王八蛋，抓到了！警察局刚刚来电话通知你过去一下！”

    去公安局的路上，章沫沫走得极慢。一早刚听到这消息时的雀跃与欢欣，一点点被忐忑挤出了心灵之外。要当堂对质了么？她要怎么说？说喝到人事不醒，所以一点印象没留下？前半程还说得过去，后半程怎么算？当真是喝得烂醉，发生那样的事情就醒不过来么？

    这种事情，她没经验；抓耳挠腮站在公安局的办公楼门口，就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满头热汗直流，等下警察会不会要她描述被侵犯时的细节？实际上，那种性关系是怎么发生的？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项左到公安局的时候，隔了很远就看见章沫沫站在门口，低着头踢那石柱子。一下一下，不知是跟柱子有仇、还是跟她自己的鞋过不去。就连他走到她身后，都浑然不觉。

    “你站在这干嘛？”

    “发生性关系时的情景是什么样的？”章沫沫正自纠结，回头间嘴里根本没个把门的，一下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扬着脸，原本为泛着为难，只是甫一看清项左的脸再察觉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所有的为难都化作了羞涩，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才好。

    项左被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纵是再沉稳有度的人，也不禁哑然而笑。原本被她刺到伤痕累累的心，也似在一瞬间恢复了活力，怎么也记不清她曾向他丢过的片片飞刀。他一笑、她更窘；捂着脸就要跑，项左费了很大劲，这才把她两只手自脸上取了下来，晕出彩云的两颊，直教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心下愈加潮涌翻腾。

    “你想知道？下次咱们试试……”

    再走进黄队长的办公室，章沫沫可是半点胆战心惊都没有了；所有的感情都变成了对项左的不满。他这么个人，怎么就能在公安局大门口说出这种话来？就算是正经流氓也没几个有胆量这么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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