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失忆”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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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念晴住在温哥华最西端一个小海湾社区马蹄湾;是一处独橦的房子。远远眺去,甚至即能望见那停放了各式小艇的码头;隔了青青的、广袤的绿草地,水的那边,是披满绿衣的绵山,每次到了下雨的时候,便在山头笼上浓白的雾意;周遭的清静里间或传来码头上并不着意的忙碌声响,倒宛如置身在跳出尘世的仙境里。
念晴在一家儿童教学机构里,教孩子们弹钢琴。每天空闲时间实在不少,但她却孤单——她和汤昊,分居了!约定下次回国再去办离婚手续。
在机场的时候,当章沫沫只看到姐姐一个人来接机,就有些不祥的预感,果真回到家里,便就遭受了这个打击。汤昊哥,*了念晴十几年;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才只几个月的时间。几个月,便将那十几年的感情,消耗成了烟消云散……
雨后的马蹄湾,比平时更添肃静。姐妹两个沿着社区整洁的小路,一点点朝向码头走着。旁边,便是大片大片的绿地,道路两旁的树木,有些青、有些泛着淡淡红色,静静守望着她们曾经走过的痕迹。章沫沫加了件裤子,她的腿,两条腿都有旧疾,每至阴天下雨,时不时要闹出点动静来,生怕是主人忘了它们的存在。
“沫沫,”章念晴走在她的左边,两个人步子都慢,“如果,还能*上一个人,一定要趁着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对他好。”
念晴的语速也是轻缓,带出些萧瑟的灰暗;再不复从前某一段时间的激进与偏执,又回到了最初的恬淡。这个改变,是章沫沫一到就发现了的。于是这些日子,曾经很多次,她都不禁揣测,这也许要归功于这平静悠然的空间。
“汤昊哥,他为什么走了?”
章沫沫走不动了,她的腿不好使,在这样雨后潮湿的空气里,更加行动艰难;于是只好就着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念晴却把她拉住,先就拿出手帕在椅子上擦干了微湿的雨痕,这才放心把她安置了上去。于是,她也坐在了她身旁;两个人,俱望着隔了一层栏杆的码头上面,停泊的船艇。
“一个口口声声说不*他、失了身、而且每天乱发脾气的女人,谁能忍受得了呢?”
章念晴脸上一抹颓然的嘲笑,低了头。不*他,并不可怕;就算是失了身,他也不在乎。这是汤昊,说给她听的原话。可是千万别倚着他的*,就把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当成了他的义务!这,也是他的原话。
他走的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在家里等了他一天,可他的工作是轮休,当天刚好值到下午班;晚间九点多钟才到家,两手空空……她没吃饭,还饿着肚子;只是当他端了做好的炒意粉上来,却被她全盘不落拍回了他脸上。
她知道他*她;所以他就不该忘了她生日!只是她自己忘了,这个*着她的男人,脸上爽朗的阳光也会有被阴雨遮掩的一天;这个*着她的男人,也会有把这份*当成负担的一天!他走了,再没回来;直到这时,她仿佛才记得当初他对她的好……
“姐,你*汤昊哥么?还是……仍忘不掉项左?”
“项左?”章念晴见沫沫问得艰难,反倒轻松一笑;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倒有如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他真的很好、很优秀。可是他再好,不属于我!很多次我曾经假设,就算是没有你、没有那场车祸,我跟他在一起,都将是我在仰望着他。也许他只看我一眼、打趣我一下,我便会觉得他*上我了。可是后来我想清楚了,*情,是一种互动——两个人的行为。不是说你喜欢他喜欢到了喘不上来气、他回报你一个善意而感激的拥抱,这样就能达成的。”
“硬逼着自己率先对一个男人表达*意,是件可悲的事;最可怕的,就是那个男人不懂拒绝,即便还没*上你、却接受了你的*意。沫沫,我反倒有些庆幸。项左,他不是那样随便的男人!”
章沫沫不知道为什么,心下仿佛舒出一口长气。可是转念,又是自嘲;念晴是放下、或者放不下,都更改不了这既定的结局。现在的她,除了能为念晴感到高兴之外,再没别的可做了。
“可你还没说汤昊哥?”
沫沫执着追问,念晴却慢慢从椅子旁边的地面上捡起一片刚刚飘落的树叶,平摊在手里慢慢摩挲;“我真的说不清楚。如果非要我说,喜欢肯定是有的。再平凡的人,身上都会有能让人喜欢上的地方,何况汤昊其实也是个很好的男人、况且他把一整颗心都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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