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云州乃是上等州郡。 管辖下的乡县镇子数不胜数。 考生自然也比普通的州郡多出不少,所以一般都将科举考场设在极为宽敞的云州府内。 太阳刚升起。 开阔的府院就已站满密密麻麻的学子,一眼望去,足有好几万人。 这些学子不仅来自云州本地。 还有云州下属各个县、乡镇、村子。 有的徒步赶来,有的骑马,有的乘坐马车,好在有几千名军士维持秩序,骑马、坐马车前来的考生,都有专门的马厩和停车处。 不听管教想要闹事的学子。 军士们也不惯着。 直接大耳刮子抡上去,打上一顿当场抬走取消其考试资格。 如此雷霆手段下。 科举现场人虽然多却并不混乱。 一切井然有序。 大夏风气相对开放,考生中不仅有男学子,也有不少女学子参加考试。 赵贵真便是其中之一。 坐在马车上的赵贵真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常常半夜无法入眠,皆因杨安。 这名字。 跟梦魇一样缠着她。 今天早上若不是母亲叫醒她,在院试这般重要的日子,她险些睡过头,抵达考场下车时,她仍神情恍惚,心不在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 还好有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 “真妹怎这般心神不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赵贵真心中因杨安而起的阴霾顿时消散不少,她惊喜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轻声问道:“崔郎,你怎么来了?你是刺史公子,不需要科举也能入学国子监了呀?” “我一身才学,入学国子监何须靠家里关系?而且我也想陪着真妹一同上榜。”崔文彦自信轻笑,拍了拍赵贵真的手道:“不过才几日不见,真妹怎么这般憔悴?” 赵贵真脸色微僵。 崔文彦乃是云州刺史崔远图之子,是云州一等一的贵公子,家世比她这七品官员之女不知高出多少。 赵贵真一心想嫁入崔府。 自然不会在崔文彦面前说因为杨安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她只道:“最近天气冷热交替频繁,不小心受了风。” “真妹真是不小心。” 崔文彦语带埋怨,却是在说话时候便脱下身上锦袍,披在赵贵真身上,“这样可暖和些?” 赵贵真满眼感动地望着他。 只觉心头像揣了个暖炉般温热。 可当她想回应些柔情蜜意时,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与杨安相处时的过往。 曾有一回。 夏日里明明阳光明媚,却突然下起大雨。众人都没带伞,同行的不少人都被淋成落汤鸡,唯有她安然无恙。 因为杨安将身上的袍子披给了她。 自己顶着雨跑回家。 那时她还嫌弃那件又旧又难看的袍子,此刻回想起来,心中竟……竟然有些怀念。赵贵真攥着身上华贵的锦袍,怔怔地呆立在原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