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烬尘见状,知道她是想吃鱼又懒得挑刺,默不作声地伸手拿过了她的筷子。 他仔细地将鱼身上最鲜嫩的中段肉夹下,又将鱼刺一点点剔除干净,把没有一丝刺的鱼肉,规整地放到云绮面前的碟子里。 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明明他是发烧生病的人,结果却还是他这个生着病的人伺候着云绮。 云绮挑了挑眉。 果然,弟弟什么的才是姐姐最好的仆人。 除了暖床,弟弟也是生来就该给姐姐挑鱼刺的。 云烬尘只喝了一碗汤便放下汤匙,说自己吃饱了。云绮也不过挑着虾仁和去刺的鱼肉浅尝几口。 两人用完膳,他便起身将残羹冷碟一一收进食盒,碗碟边沿碰撞时发出细碎的轻响,却衬得屋内越发静谧。 云绮起身时,云烬尘蓦地攥紧食盒边缘,呼吸忽然一滞,声音不自觉绷紧:“你……要走了吗?” 她转眼看他,眼尾弧度微挑:“怎么,不舍得我走?” “……不是。”他抿唇否认。 或许是生病的躯体被抽走气力,连心脏都透着异样的脆弱。当想到她要离开,胸腔里忽然漫上大片空茫。像是只余空落,在空荡荡的肋骨间穿梭。 终究只是垂下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掩进这片晦涩的暗里。 云绮却漫不经心道:“我不走,至少等你睡着了再走。省得你病死在这破屋子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云烬尘不自觉屏住呼吸。 ……等他睡着了,她再走。 那若是,他不睡着呢? 她会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他吗? 心跳几乎无法控制地,加快起来。 简单的洗漱之后,云烬尘重新躺回床上,而云绮果真没走,从他的书架上抽了本《山海经》,便蜷在五步外的圈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 他强迫自己闭眼,可睫毛却总在眼睑下轻轻颤动,余光不受控地往她那边飘。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帐角,书页翻动时,发出窸窣轻响。 “不睡觉,看我做什么?”她忽然抬起头来,眉峰微蹙。 他喉结滚动,将视线挪向床头柜的水碗,试着换个话题:“你来的时候……喂了我水么?” 他记得当时他口很渴。 记忆里的确有冰凉的触感掠过唇瓣,甘冽的水送入他口中。可那时他烧得意识模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