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刘贵。” 猎人彻底放下心防,报了名号,“跟刘强是未出五服的本家兄弟,论年纪他得管我叫声哥。” 报完名,他又忍不住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 单枪匹马闯这老林子,连条狗都没带? 就一杆膛线估计都快磨平的水连珠,腰里别着一把老猎刀? 这份孤胆,让他这老山里人也暗暗心惊。 目光扫到自己脚边那两条耳朵竖起,低声呜咽的猎狗,心里才稍安。 “你小子,是块硬骨头!敢跟猪龙放单儿,换个人瞅见那野猪群,早撒丫子掉头跑了,你这是裤腰带上拴着脑袋走阎王路!” 刘贵语气里突然带着过来人的凝重,好心的劝说道:“听老哥一句,回去赶紧寻摸几条好狗!不会驯,老哥教你!这深山老林里,狠茬子多了去了!多是背后下黑手的鬼祟玩意儿!” “狗鼻子比人尖,耳朵比人灵,是猎人保命的神仙腿!那顶好的山货,都在老鸹窝一样的老林子深处!” “里头树比天高,草比墙厚,十步开外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就指着狗给你趟路、盯梢、报警!” “常在这山里搏命,没几条像样的好狗傍身,那叫孤魂野鬼跳油锅——骨头渣滓都剩不下!” 他用力顿了一下脚边的雪,声音更重了几分:“炮头的命,半条是拴在狗脖子上的!” 陈冬河何尝不明白这个理? 重生回来日子紧巴,手头一件件火烧眉毛的事儿排着队,哪腾得出手去找好狗?! 况且能当“抬头香”的绝顶好狗,更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得靠缘分。 他诚心实意点头:“贵哥说得在理,狗这事儿,兄弟我记心坎上了。” 刘贵这番话掏心掏肺,确是善意。 只是这名字……刘贵……怎么听着有股说不清的熟稔? 像是在大姐夫家听谁酒酣耳热时提过一嘴? 偏生这脑子里的浆糊,一时半会儿就是捋不清! 两人站着又寒暄几句,算是认识了一个照面。 陈冬河识趣,不想耽搁人家打猎的营生,不多时便拱手告辞,分头而行。 他一边走,一边眉头紧锁,像筛子似的在记忆深处翻检着“刘贵”这两个字眼。 姐夫的本家……姐夫娶大姐那年,好像有个本家哥哥……在外当兵没赶上回来…… 走着走着,陈冬河如同被一道雪亮的闪电劈中,猛地钉死在雪地里,脸色霎时惨白! “是他!” 陈冬河失声低呼,尘封的记忆闸门轰然洞开。 他清清楚楚记得前世,大姐夫刘强,在某个昏黄的油灯下,端着烧心的土烧,醉眼迷蒙地说起过一个本家堂哥。 也是干这刀头舔血的狩猎营生,就叫刘贵! 两人情同手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