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场由肉香点燃的乡村盛会,一直闹腾到夜里八九点钟,才渐渐散场。 两口被刮得锃亮的黑铁锅,被送回了大队部空荡荡的库房,打谷场上残留的油腥味儿,混着尘土气息。 乡亲们个个腆着肚子,意犹未尽地摸黑往家走,嘴里还忍不住互相打听: “下回啥时候?老陈家这野猪肉,吃得可真解馋!” 往常一年到头沾点肉腥都算过年,这连着两天敞开了肚皮吃油水十足的炖肉烩菜,简直是天大的美事! 心里头对陈冬河那份感激,实实在在,像滚烫的热流。 而且家家户户都分得了肉,小心翼翼地用篮子提回家,挂在房梁上省着吃。 那香味儿能飘好几天,能美滋滋地回味小半个月呢!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陈冬河就已经骑上从老村长家借来的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咯噔咯噔颠簸着直奔县城。 自行车他早就琢磨上了,总这么借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那片神秘“地方”如今宽出了一倍,能存的野物山货能多出不少,可每回进城都得借车,终究不方便,也怕借多了惹闲话。 走路? 几十里山路,他脚底板磨得起茧也不怕累,可这功夫耽误不起,宝贵着呢! 买自行车光有钱不行,还得弄票,最关键的是得去派出所砸个证明钢印在车架子上。 不然路上撞见查岗的,人家问你这崭新凤凰或飞鸽哪儿来的? 拿不出凭据来,那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罪过,有理也矮三分。 今天正好去问问奎爷,弄张自行车票子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啥难事吧? 对了,手表也得整一块! 进山看时辰光靠抬头瞅太阳算树影,终究没谱。 遇上下雨天在山里转远了,或者冬天日头短,摸黑出不了林子,那才是要命的危险。 一路紧蹬慢赶,到了奎爷那熟悉的院门外,离着老远就觉出不对劲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