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吃过晚饭,陈冬河就在自己那屋里忙活起来。 动静不小,归置着麻绳、水壶、斧头、防潮油布这些进山的家伙事,叮叮当当的。 隔屋跟他娘王秀梅大声解释着:“爹,娘,明天一早就进山!那大驼鹿就在老林场窝着,得赶紧给它弄回来!钱早一天到手早一天踏实!” 凌晨四点刚过,陈冬河就睁开了眼。 窗外还是一片沉沉的墨蓝色。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末月光扫了眼炕头的马蹄表,他无声地坐起身,穿衣下炕。 动作轻巧地溜进厨房。 灶膛里封着一晚上捂下的炭火,还有点温度。 他揭开大瓦缸的木盖,用大马勺捞出几勺凝成奶冻状的浓浓羊汤,又切了几片煮好的羊肚羊肺,丢进小瓦盆里,直接架在灶眼残余的火炭上。 不一会儿,“咕嘟咕嘟”的声响在寂静的厨房里响起,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羊汤滚沸了,撒上一把粗盐,点几粒味精,最后再切点翠绿的葱花丢进去。 羊杂翻腾在奶白的浓汤里。 他没去加热干粮。 瓦盆不大,分量也就勉强两海碗。 他自己喝了半盆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剩下那半盆连汤带肉,还有几个白面饼子,被他小心地装进一个厚实的搪瓷缸里,心念一动,便存入了那片静止的空间。 又到灶前,从盛饼子的瓷盆里拿出几张二合面的实心大饼。 这是老娘特意多留的,怕他进山吃不上热乎的。 抽出几根细长的松木枝,串上饼子伸进灶膛。 橘红色的炭火舔舐着饼皮,羊油浸润过的地方迅速烤出金黄的焦壳,嗞嗞作响,香气更烈。 烤热一个收一个进空间。 老娘早起做饭如果发现他没带这些特意准备的干粮,又该心疼唠叨了。 干脆全部带上,老娘也能更放心一些。 做完这些,灶膛火彻底没了光亮。 五点多,天还黑得像锅底。 陈冬河推门出来,一股寒气扑面。 他紧了紧腰间的皮带,里面别着猎刀,背上水连珠,悄然融入冷冽的黑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