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好奇的左邻右舍披着露絮的旧棉袄,裹着灰扑扑的围巾,吸着鼻子缩着肩膀,循着动静,拎着煤油灯就聚到了陈家低矮的院门口。 尤其是那头小山似的驼鹿,引得一片惊叹声。 “老天爷!居然是鹿!” “这么大的个头!怕不是得有上千斤!” 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借着昏暗的光线,端详着那粗壮得吓人的脖子、枝桠般张扬的角冠,都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异。 “是犴达罕吧?这大犄角……看着都吓人!” “瞅这架势,八九不离十了!就是犴达罕!” “嚯,这么大的可少见!怕是成精了都!” “冬河小子……真能耐了,了不得啊,真是了不得……” 陈冬河把猎物卸在院子当间,暂时没动手拾掇。 他心里早盘算好了,明天一早先去县城送二姐陈小雨上火车站报到,回头就直接找奎爷出手。 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驼鹿一夜就能冻得梆硬,像块大石头。 他倒是闪过一念,留下点肉等年根儿底下卖高价。 毕竟,眼瞅着肉食一天比一天紧俏,价格是噌噌往上涨。 包产到户后,不少人家都掰着手指头算计着粮食吃到麦收,肚子里早就缺油水了,城里闹腾得更凶。 肉联厂肯定也顶着老大压力。 不过卖给公家能得几个钱? 他陈冬河心里要价可高,更指望借这个机会,看能不能给二叔也踅摸个城里的铁饭碗回来。 这才是大头! 至于李国栋,他今天跑这一趟,主要是来看望外甥女小雪,顺道也想跟陈冬河聊聊李家村刚出的一桩大事。 围坐在烧得滚烫的炕头,王秀梅麻利地找出几个擦得锃亮的罐头玻璃瓶,拔掉塞得严实的玉米芯塞子,倒上滚烫的开水。 家里搪瓷茶缸就两个,不够用,这罐头瓶子才最普遍。 李国栋端起烫手的玻璃瓶,凑到嘴边“滋溜”灌了一大口,咂摸咂摸嘴,脸上显出惊讶:“哟?嫂子,水里还给放了糖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