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凯旋看着这张布满“墨宝”的信笺,嘴角不自觉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就……就这? 说蜘蛛爬、螃蟹打架那都是客气! 这笔力简直像跟这张纸有仇,恨不得把每个字都砸穿个窟窿! 但念头随即一转,想到手头关于眼前这后生的零星档案—— 初中肄业,没读完就跑回来刨地了。 隔三差五因为些田埂高低、水渠宽窄的小事跟人红脸争执。 平日里摸爬滚打都在山头地里、在跟野物的周旋中。 这样的后生,能提笔写出多工整的字? 眼前这鬼画符,不正是一个乡下年轻力盛,没念过多少书的半大小子的“真迹”么? 在这穷乡僻壤,会写自己的名字已经是桩本事,这程度不算稀奇。 王凯旋心里那根绷得死紧的弦,随着纸上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笔画,终于慢慢松弛了下来。 笔迹这东西,尤其是这种快笔、毫无章法、力透纸背的野路子写法,根本做不了假。 刻意的模仿伪装,决计弄不出这股浑然天成的笨拙泼辣劲儿。 王凯旋在心里暗暗长叹一声。 看来昨夜那踏月无痕,藏影无踪的神秘人物,另有其人了。 这整件事,蒙上了一层更加诡谲难测的阴影。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张饱受蹂躏的信纸从桌子上收起来,连同那支英雄钢笔一起揣回内袋。 再抬眼看向陈冬河时,目光里的审视少了许多,转而带着一种重新打量的观察。 此刻的陈冬河,二十岁的年纪摆在那里,脸上带着年轻人该有的清澈懵懂和纯粹的好奇。 这与那纸条上透出的老辣沉稳,带着一丝洞悉世事的冷冽,简直是判若云泥。 陈冬河像是刚缓过神,搓了搓握笔握得发麻的手指,脸上适时堆起那种乡下后生打听闲事的直白和一点好奇。 “王叔,听您刚才话里话外那意思……是老李家那边捅出篓子来了?都闹到县里惊动您了?对了,您是……林业队的领导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