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昨晚跟着忙乎的大伙儿,把骨头棒子一股脑扔进早架好的两口大水锅里。 滚开的沸水里下了大把粗盐粒和几段蔫吧的老葱,又丢进去几块拍碎的生姜。 炖了小半个时辰,浓郁的肉香混着骨头的醇厚气息顶着白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勾得人肚子里馋虫造反。 再把早切好的滚刀块青萝卜丢进去。 那混着骨香和肉香的热乎气儿,在这干冷干冷的夜里,就是最诱人的仙气。 陈冬河其实真没把那几头狼的肉放在心上。 昨夜大伙儿拼死拼活带回村的主要是老虎和狼,他特意让张铁柱把其中六头狼剔得干干净净,肉分下去。 分下去的肉足以让家家户户尝鲜,自家还剩下十来斤肥瘦相间的精肉。 他一股脑都倒进那咕嘟冒泡,汤色渐渐奶白的大锅里。 骨头上的那点零碎肉经不住煮,加进去实实在在的肉块,那汤味立刻浓得像能挂住勺子,油花厚厚一层。 屯子里昨晚进山和留守帮忙烧水,照看老人孩子的,连男带女加上各家各户闻着味儿围过来的小娃崽,足足百十口子。 两口直径一水半的大锅,骨头汤熬得奶白浓稠,萝卜炖得烂乎入味,撒上一大把翠绿辛香的野葱花。 一锅接一锅,连汤带骨头渣子,最后愣是给刮了个锅底朝天,只剩下灶洞里通红的火星子噼啪作响,映着一张张满足的笑脸。 那些睡眼惺忪被大人半夜揪起来,裹成球的小娃们,起先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绕着热气腾腾的灶台转悠,小鼻子一耸一耸。 此刻个个肚皮溜圆,脸蛋被灶火和热气熏得通红,满足地趴在爹娘宽厚的背上打起了香甜的小呼噜。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整个打谷场上都是心满意足的吸气声,饱嗝声,以及收拾锅碗瓢盆的叮当声。 空气里弥漫着肉香,柴火味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暖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