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烧得通红的炉火光芒疯狂跳。 棉裤厚实的系带在绝对的蛮力面前不堪一击。 汗水浸透了两人的鬓角鬓发,黏在滚烫的皮肤上。 就在这个时候—— 嘭!嘭!嘭! 如同巨石擂门,惊雷般沉重急促又带着明显怒气的拍门声,如同地狱的丧钟,毫无征兆地响彻在寂静的小院。 那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浮土簌簌落下,整个屋子都似乎随之晃了一下。 陈冬河所有的动作瞬间僵死,体内焚毁一切的欲火被这兜头一瓢冰水泼得发出一声濒死的嗤响。 随即,一股比猎杀棕熊时更为狂躁、更为暴戾的无名怒火,如同压抑的火山熔岩,轰然撞入他充血的眼球。 是谁?! 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脖子上的青筋如同怒蛟乱窜,全身肌肉绷得像铁块,一股恨不得将门外之人撕碎的煞气喷薄而出。 李雪也从那迷乱中惊醒,瞬间羞得通体如同煮熟的虾子。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了陈冬河一把,飞快地缩回腿,手忙脚乱地拉起被扯得七零八落的棉袄。 鸵鸟般把滚烫的脸死死埋进旁边的被窝堆里,声音带着哭腔,又似蚊蚋: “冬河哥!你快去看看谁来了!” 一股子无名邪火“腾”地直窜陈冬河的天灵盖,撞得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迸。 什么体面分寸,此刻全被他抛到了爪哇国去。 他胡乱抓起炕头那件硬邦邦,硝烟汗味混杂的破棉袄往身上一裹。 衣襟大敞着,扣子也顾不上去系,赤着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哗啦”一声抽开了那冰坨子似的门栓。 吱嘎—— 老旧的木门刚拉开一道缝儿,刀子般刺骨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呼”一声没头没脸地砸进来,激得他浑身猛一哆嗦。 风雪里杵着个人,一张脸冻得红里透紫,眉毛睫毛挂满了白霜,正焦急地拍着门板。 是大姐夫刘强家隔壁院的邻居! 大姐陈小霞和刘强成亲那年,这嫁在刘家屯的马婶子,当家汉子跟刘强是没出五服的本家兄弟,里外帮着张罗,没少照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