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路无话。 只有三人沉默而急促的脚步,踏在湿滑碎石上的摩擦声,以及身后越来越远,弥漫着血腥与水汽,如同巨兽之口的幽深洞窟。 陈冬河走在最前面,眉头一直紧锁着,警惕地感知着四周。 直到行至半途,相对安全的林间雪地,他插在棉袄口袋里的手无意间一动,指尖忽然碰到一团毛茸茸,暖呼呼,还在有规律起伏的东西。 他一惊,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里一掏—— 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棉袄口袋里? 黄鼠狼蜷在陈冬河宽厚的掌心里,那双本该透着狡黠机灵的小眼睛,此刻只剩一片懵懂的乌黑,茫然地仰望着他。 无辜又委屈的小模样,活脱脱在无声控诉:人家在暖烘烘的衣兜里睡得正香,招谁惹谁了? 凭啥拎我出来喝这刺骨的北风? 陈冬河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先前只顾着在山里绷紧神经搜人,哪还顾得上留意自己那件鼓鼓囊囊的旧棉袄口袋? 这小祖宗准是悄没声儿地钻了进来,把他当成了移动暖巢。 他心里门儿清,这通了灵性的小东西黏他黏得厉害,只要他在家,夜里不钻他被窝都算反常。 这是把他当成最牢靠的主心骨了,全凭一股子本能的信任,嗅着他的气息才敢如此放肆酣睡。 陈冬河心绪复杂,旁边的刘家两兄弟却真是魂儿都快吓飞了! 那哥俩的脸“唰”一下褪尽了血色,腿肚子直转筋,眼珠子瞪得溜圆,活像白日里撞见了活鬼。 若只是寻常黄皮子偷鸡摸狗,撵走也就罢了,顶多骂两句晦气,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惊恐。 他们这地界儿,祖祖辈辈讲究个敬畏。 黄鼠狼登门入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老人们口口相传、浸透了敬畏的故事里,这几乎等同于“黄大仙”亲临。 然而,更让他们头皮炸裂、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是这只黄鼠狼头顶那撮显眼无比的白毛! 老辈人讲古时提过的禁忌瞬间涌上心头。 头顶生白毛的,那得是得了道行、至少百年修为的老仙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