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爹,您和娘慢点吃,我去雪儿家看看。” 陈冬河心里装着事,扒拉了几个饺子,放下碗筷起身。 饺子皮薄馅大,带着家的味道,但他此刻没心思细品。 “这都几点了,亏得你还想起这个!晌午人家雪儿还来找过你!” 陈大山瞪着儿子,借着酒劲数落,声音带着疲惫和不满: “那可是你媳妇!你小子也不知道上点心,还让人家姑娘跑来找你?” “这也就是雪儿稀罕你,换个别人家闺女,早让你凉跑了!” 陈冬河嘿嘿一乐,没接茬,披上带着寒气的棉袄出了门,把父亲的唠叨和屋里的暖意关在门后。 冬夜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村道上冷冷清清,只有远处几声狗吠在空旷中回荡。 他没直接往李雪家去,脚步一转,奔着村东头三叔陈老三家的土坯房去了。 走到离院门七八步远,他停在了柴火垛投下的浓重阴影里,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三叔家屋里亮着油灯,说话声顺着凛冽的寒风隐隐飘出来,断断续续。 “……我他妈只恨劲儿使小了!哥,你是没听见那狗娘养的嘴里喷的啥粪!” 是三叔陈老三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和委屈,声音透过薄薄的窗户纸传了出来。 “他居然有脸说我大哥傻!说我大哥蠢!说什么当初要不是为了保那车货硬挺着不撒手,那条腿就不会折!还说大哥给他顶了雷!” “我日他祖宗的!我大哥那条腿是怎么没的?就是为保他那个怂包司机的位置!” “要不是我大哥当机立断处置得当,他那会儿就被撸成白丁儿了!” “现在倒成了他嘴里的傻子?哥,你听听,这特娘的是人话吗?!” 声音里充满了替兄长不值的愤懑,像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接着是三婶梁明珠压低的呵斥声,带着疲惫和担忧: “陈老三!你就不能小声点!看看几更天了?吵吵把火的,怕邻居听不见?!非得嚷嚷得满村都知道你把人打了才罢休?” 脚步声响起,像是去关严了窗户,隔绝了部分声音。 屋里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又响起三婶的声音,语气没那么急了,透着无奈和心疼: “……行了!气也出差不多了吧?脚脖子给你掰脱臼了,骨头没断,这是最好的结果!厂里罚你停职反省算轻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