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爷爷活着时常念叨:老大脾气冲但有脑子,老二那才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老三嘛……嘿,坏水都在肚子里。 打架总在边上使暗劲,挨揍的总是他两个憨哥哥。 眼看形势不对,这小子敢抄掏粪的勺子糊人家一脸。 这三兄弟凑一块儿…… 陈冬河摇摇头,笑意更深了些,带着点无奈和温暖。 这茅台,怕也捂不严实。 回到家,日头刚偏西,在积雪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先抓了一大把奶糖塞给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小妹陈小玉。 看着她小脸由阴转晴、破涕为笑,才转身往李雪家去。 心里的计划和那冰锥一样悬着,暂时只能深藏。 虽然恨不得立刻把那躺在病床上的林爱民捏死,但他清楚,越是此刻,越要耐住性子。 眼下是七九年,头顶的天可不只是灰的。 那些戴大檐帽的,没一个是善茬,全是战场上下来的硬茬子,鼻子灵得很。 快了,准保留下线头让他们揪住。 他告诫自己,脚步沉稳地走向李雪家那熟悉的院门。 有点小失落,李雪竟然不在家,说是去姥爷家了。 刚回到自家小院,就见他家的四妹陈小玉趴在冰冷的石桌上。 两个羊角辫蔫耷耷地垂着,小嘴撅得能挂油瓶,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哭过一场,像只受尽委屈的小猫。 “咋了这是?” 陈冬河心里一揪,快步走过去,带着屋外的寒气。 听见他的声音,小丫头像找到了主心骨,“哇”地一声哭嚎起来。 边哭边炮弹似的冲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小脑袋用力拱着,眼泪鼻涕全蹭在他棉袄上: “哥……哥,娘坏,坏娘亲!我的糖……我的大白兔糖都让娘抢走了。呜呜呜……” 哭声震天响,满是控诉,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陈冬河哭笑不得。 不用想都知道,老娘王秀梅那是生怕这小祖宗一口气把糖祸害光。 七八岁正是换牙的年纪,嘴又馋得很,两颗糖根本堵不住那窟窿眼儿。 他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指抹着小丫头脸上的泪珠子和鼻涕泡,耐着性子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