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且好好留着,后头怕是能派上顶天的大用处…… 心思电光石火间转了个弯儿,将那个拉着带奎爷一起干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眼下是七九年初。 风口上那点新草的嫩芽才刚刚探头,满世界的人都在提心吊胆地观望,走一步看三步。 就连奎爷这种最敢趟浑水的猛人,怕也要在心里反复掂量,辗转个三番五次才敢动手。 不过陈冬河心里透亮得很,这世道变起来,快得能让人闪了舌头,等是等不起几个年头了。 这熊肉,或许就是撬开局面的第一块敲门砖。 这样的天赐宝物,可遇不可求。 有那么一刹那,陈冬河甚至生出私藏密敛,等上十年八年让它再升值的贪念。 但这念头刚冒出火星儿,就被冰冷的现实山风“噗”地一下吹灭了渣。 几十年后…… 呵! 真到了那时候,别说林子里蹦出个珍稀玩意儿,就是钻出一条带点颜色的花尾巴山鸡,哪里还轮得到自己这等深山沟沟里的升斗小民伸手。 闹不好,一面“模范猎户”的小锦旗都捞不到,还得惹一身洗不净的骚气。 后世那些握着笔杆子坐在办公室里泡茶的官老爷们,哪晓得他们这帮钻深山老林子里的庄户人是怎么苦熬四季的! 夏秋时节,那些像成了精似的野猪群,乌泱泱下山,能把地里刚抽穗的棒子谷子祸害得连秆子都啃得只剩硬茬。 更别说谷穗刚灌了浆,沉甸甸压弯了腰那会子,那遮天蔽日的麻雀群。 一只麻雀顶半口粮。 一家老小,除了要交那顶得脖子都快抬不起来的死命令公粮,自家糠菜篮子里,还能剩下多少糊口的底子? 陈冬河眼神暗了暗,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天光,带着一丝不甘的狠厉。 但手上剥取的动作却越发利索惊人,透着一种麻利的决断。 心念随之一动,那近千斤重的棕熊尸骸连同溅得四处斑斑的黑红血迹,瞬间从雪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足以让普通猎户吹嘘一辈子的搏杀如同一场春梦,从未发生。 只剩下雪原上一处明显凹陷的空坑,以及被污血浸透成酱紫色的巴掌大冻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