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每月车队司机上供……你爹那条腿……是有人觉得你三叔扎眼……”林大头沉声说道。 陈冬河端起缸子喝了口水,热气氤氲遮了他半张脸,声音透过水汽传出来,带着一丝空旷的冷: “猜的!有些事,稍微一串,就成了线。” 他放下缸子,直视着林大头眼底的波澜,像在陈述一个早已确凿的事实: “林爱民吐得干净。他说了孝敬去向,说了副厂长。他说我爹那条腿瘸的冤,是有人不想听到我爹嘴里可能冒出的, 挡了他们财路的真话!” 陈冬河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的怒火。 “那帮人把硬骨头都剔走了,剩下的都是软蛋!他林爱民,就是替那背后喝血的推磨鬼!” “说不定,还借着运输队那条线,往外捣腾见不得光的东西……” “都这么些年了,运输队里大多数人恐怕都脏透了!” 陈冬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林大头的心坎上。 他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肌肉微微抽搐,眼神里的惊惧、愤怒、无力…… 种种情绪交织翻滚,最终凝成一片沉重的死灰。 他猛地低下头,看着手中茶缸里不断晃动的水波,声音干涩发飘,带着难以言说的疲惫: “冬河……听老哥一句……别……别去碰这潭浑水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脸上的褶子里嵌满了无奈和自我厌弃,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过好咱自己的小日子……比啥都强。这事儿……就当不知道。行吗?” 他顿了一下,艰难地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 “特别小心姓赵的,还有……你三叔刚跟他顶了牛,眼下林爱民忽然没了,你说……在他心里,谁嫌疑最大?” 陈冬河剑眉一剔,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又平复下来,嘴角挂上一点无谓的冷笑: “没凭没据,他还敢把我三叔逮了?红口白牙就定罪?咱村子可不是吃素的!况且他也没那个能耐!” 林大头点点头,又摇摇头,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深刻疲惫: “明面上下死手抓人他肯定不敢。这年头谁没个亲戚乡党?你们陈家屯人抱团,他赵广才还没那么蠢。” “怕就怕背地里使绊子!实在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他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太多屈辱。 “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糙话吧!当初为啥王凯旋调岗,我林大头给塞到林业队当这个有名无实的头儿?” “就因为我查了!我动了不该碰的线头!结果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