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炉火的暖意混着烟叶味和炕头的土腥味扑面而来,驱散了外面的严寒。 儿子回来那会儿,已经悄悄告诉他林爱民的事儿了。 得知那王八蛋彻底没了,他心里头那股憋了许久的恶气终于散尽,出门前忍不住抿了一小杯才出来,浑身都透着轻快。 只是那最深的内情,儿子千叮万嘱,一个字都不能漏,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进了屋坐定在热炕头,陈大山才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拿出瓶刚买的,贴着红标签的北大仓,往炕桌上重重一墩。 瓶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梁玉珠也好奇地凑近了些。 “边喝边说!” 他拧开瓶盖,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冲淡了屋里的其他味道。 “林爱民跑了!” 他声音压得更低,像怕惊动什么藏在暗处的东西。 “听说他干的那些埋汰事叫人捅到上头去了,这家伙吓得屁滚尿流,溜了!连铺盖卷都没顾上拿!” “现在满世界找他呢!特别是那个副厂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厂里跳着脚骂娘呢!他俩指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冬河给我透了个底,说那副厂长八成也快了,这事儿牵连广着呢!还得保密,让咱该咋过咋过。” 他一边说,一边给陈老三倒上满满一杯酒。 “冬河说了,就算万一查到咱头上也别慌,咬死了啥也不知道,稳住阵脚就行。” “我这不是赶紧来给你通个气儿,省得万一有人来问,咱兄弟俩对不上茬儿,别再让人把屎盆子扣咱们头上!” 他指的是他们兄弟仨私下里咬牙切齿,商量着要收拾林爱民的打算。 没敢明说,但眼神里传递着心照不宣的意思。 兄弟俩碰了个杯,辛辣的液体滚下喉咙。 陈老三听着,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哐当”一声落了地,浑身都松快起来。 丢了铁饭碗固然心疼。 但只要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不来撕咬讹诈,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喜色刚爬上眉梢,他却又皱起了眉头,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坑坑洼洼的炕桌桌面。 这事儿……透着蹊跷啊! 林爱民在厂里作威作福那么些年,早没人敢捅他马蜂窝。 关系盘根错节,别折腾半天人没有扳倒,反倒自己惹一身骚。 咋就偏偏在冬河刚闯祸被开除没几天,林爱民就摊上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