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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里，满是对桂花的厌恶。

    “娘，大姐……离开了家里，还能去哪里啊？”顾呈文究竟还是被桂花说动，为她说话了。

    顾以沫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顾呈文，冷笑一声，说道：“你自己愿意就好，左右差点死了的是你的儿子媳妇，差点毁容的是你闺女，一下掏出八十两银子，家底彻底没了的，是你自己的家！”

    这话要是刀子，那简直就是每一把刀都插在人体最疼的地方，让顾呈文差点喘不上气来。

    儿子，女儿……

    想到那些血，想到儿子那弱小的模样，想到娘撒出去的大把银子……

    顾呈文几乎心痛的无法呼吸。

    “老大，你是老大，也不能太自私了。这钱不仅是你的，也有老二老四的份。别的不说，要是权哥儿忽然又能去参加科考了，钱呢？盘缠呢？嗯？”

    顾以沫忽然“尖锐”起来，几乎让顾呈文无法招架。

    眼看着顾呈文这个一米七八的大汉都不停地往后退，桂花便知道，想要留下来，就必须自救！不能只指望着顾呈文一个人！

    她咬咬牙，“砰”的一声就跪下了，挺直背脊，真切的认错了：“娘，对不起，我那天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看在我死去的爹的份上！”

    把老秀才都搬出来了，可见桂花是真的没辙了。

    也是，本来桂花和顾林氏就是没有什么情分可言的。

    顾以沫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楚可怜的桂花，面目冰冷没有一点的柔和可言：“你心情不好就可以耍别人吗？我们谁欠了你的？自己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还好意思来迁怒别人？你一个心情不好，差点要了两条人命！那下次呢？是不是将我们全家一锅端啊！你这样的祸害，我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这不是祸害是什么？

    性子别扭点，尖酸刻薄一点，她都能忍让。

    可这心情不好，就砸东西，算怎么回事？还是将碗砸在桌子上！这多危险啊？

    桂花几乎跪不住了，看着桂花颤抖的样子，顾呈文内心很纠结也很心疼：“娘，大姐也是不小心的，这点我是相信的。”

    哪怕再恼火，他也相信大姐不是故意的。

    只是……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

    气的顾以沫一脚踢了过去，直接踹在了顾呈文的膝盖上，把后者踹的直踉跄。

    “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她这么大人了，难道不知道把碗砸在桌子上，碎瓷片会飞溅，会伤到人吗？心情不好，发泄情绪，可以，别影响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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