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容小龙重复:“看着长大的?” “可不是!”夹衫鬼说,语气中透着老父亲般的自豪,“从十五岁开始,我们就看着他长大了!” “十五岁?”容小龙推算了一下时间,倒吸一口气,“你们跟了他十年?” 容小龙想问说你们是有什么执念吗?一堆大老爷们,做了鬼还跟着人家小哥跟了十年之久,如果换成个大姑娘的美人姐姐,还能脑补出个引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后来一想又不对,一群大老爷们的鬼跟着美人姐姐,这双方数量和性别不管怎么对比,都是耍流氓啊。后来一想更不对了,陌白衣家的离朱可是说过,人死之后停留太久会灰飞烟灭无**回。 陌白衣不过几天就被带走,杜衡更是,还没咽气杜家的离朱就已经等候在门口,这些鬼又是怎么回事?离朱集体玩忽职守,阎王都不管的吗? 十五岁,方卿和还是雁南声,他还在行走江湖,他还是个江湖少年,可是他当时已经是南武林第一剑了。雁南声当时在江湖大名鼎鼎,无人不知道其名,可是眼前这些鬼,没有一个像是江湖人。又如何扯上关系? 他们像师爷,像秀才,像商人,像轿夫,像尘世间每一张普通的脸,可是没有一个人的身上沾染到江湖的风霜。 一边是惊艳绝世的江湖新秀,一边是庸庸碌碌的芸芸众生。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就有了关系呢? 容小龙不解,于是就问:“你们为什么要跟着他?”他又问,“你们又是谁?” 夹衫鬼不言语,看了一眼小杨先生,小杨先生沉默了一会,先说了个别的,他说:“我们九个,是一个地方的,彼此都是街坊。” 那些鬼点点头,有个年纪看起来稍微大点的鬼说:“我是县衙的门房。” 夹衫鬼说:“我是个秀才,家里有点薄产,所以虽然考了两次还没中举,可是还是可以在家里专心准备科举的。” 夹衫鬼指了指小杨先生:“他是县衙的师爷,他爹杨先生也是师爷,他是替了他爹的差事,所以他是小杨先生。” 容小龙点头。 夹衫鬼又说:“他是花匠,他,他,他,都是衙役。他是开粥铺的。”他拉扒出个小个子,犹豫一会,说,“他是他粥铺的伙计。”他指着那个粥铺的鬼说。 开粥铺的鬼见小个子鬼低着头,虎了一把小个子的脑壳。 容小龙说:“哦。” 小杨先生总结:“当然了,这没什么重要的。” 容小龙客气一句:“这倒也不算不重要的。” 容小龙说:“你们的身份越发让我困惑,”,他慢慢的说,“以方大人当时的身份,你们不该和他有什么交集。旁的几个不论,你们好几个都是官府的人,非要硬凑个故事擦肩个交集,那只能说是方大人当时去你们就职的衙门喊冤了?” 他看向小杨先生和那几个衙役。 然后又瞄花匠和粥铺:“十五岁的方大人伸冤成功了,很高兴,所以去你的粥铺喝了碗粥,然后又买了你的花给县令以示感谢。” 容小龙说:“这倒也不牵强。还算合理。” 他没等他们反应自己就笑了,自己都觉得荒唐:“这可能么?” 他像是问自己,然后又像是否决:“怎么可能。” 谁能欺负他呢?他当时都是南武林第一剑了,谁能欺负他?谁敢欺负他?别管是江湖还是朝廷,谁敢呢?谁又犯得着去欺负他?再者说了,若是轮得到去欺负他,还能轮得到让他有声音去喊冤?还是去县衙?抛开他是南武林第一剑的身份,他还是方家的小公子。方易门生遍天下,他的后辈受了欺负,会蠢到去一个县衙喊冤? 还不是府衙,是县衙。 “所以说,”容小龙借着月光一个一个打量着对面的鬼,目光略过一张一张的脸,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们在十年前也曾经是活生生的人,尽量不去猜测那些面孔背后的是是非非,“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你们会死,为什么你们要跟着方大人十年?” 容小龙问他们:“你们不知道鬼逗留人间太久会错过轮回吗?” 换一句话说,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不惜赌上未知的来生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