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容小龙并没有立刻出门,他先绕到了厨房。就是薛长老一开始发现他的地方。薛长老当时想错了,他并不是情急之下正巧翻到这里,而是一开始就要来这里。 因为他的包裹在这。 他藏在了厨房的横梁上。 陌家的厨房和寻常人家的厨房用途一样,所以布局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厨房的横梁上一定也是挂着几处绳子,绳头挂着竹钩,厨子喜欢把阴干的挂面,腊肉,咸肉以及腌制的腊鸭火腿之类的好东西悬在那里。一来防止老鼠和偷油婆,二来还干净。 很是一举两得。 上一次随着陌白衣来此的时候,他吃了其中一个篮子的最后一把挂面。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就把那个空的篮子原样放了回去。 后来再原路返回的时候,那个空篮子正好做了他藏衣服的地方。 事实证明他这个主意想的很好。他在陌家养伤这么久,薛长老都不曾发现。那挂钩上的蛛丝还还在,那篮子上一个手指模样的痕迹也还没有擦去。 没人动过这个篮子。 他伤口还没有好,甚至还没有结痂。随着手臂的动作,不管再小心都会扯到伤口。以至于他当时推门而去,走的气势汹汹。结果却在厨房磨蹭了很久,这样耽误的时间,都够他再生火做顿一菜一汤了。 他把那身短褂换下,原样放回去了篮子里。又是一阵抽疼。 他在走过水缸的时候,照了一下倒映。面色倒还算是勉强可以算作如常。 只是有些瘦。 容小龙摸一下脸,幸亏自己面皮天生是白的,气色再差也不过是苍白。怎么样都算不上面黄肌瘦的可怜样。 ...... 淮城依然是热闹的。 比较那天刚刚下山的时候还要热闹三分。 他在一个街边的茶馆坐着休息。竖着耳朵听周围的人在闲聊。听了一碗茶的功夫。居然没听到什么有用的。 那两个人居然真的在闲聊。 两个大男人,一个在聊法会头一晚在半月桥所见的烟花。左边那人惊叹说那只孔雀烟花实在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而右边那人却说最后的时候那朵银色牡丹是在是雍容典雅,有佛之光辉...... 那两人如两家的迷众,你一言我一语,为了自己的所爱整各抒己见争论不休。那争论声音越来越大,中途还吸引了旁听者的入席,那旁听者简直火上浇油的存在,他否定了那孔雀也否定了白牡丹,他说他最爱那金线菊。并且阐述理由。说那菊花可是花中隐士,可是花中君子。 他还为此赋诗一首:“......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他振振有词反问:这菊花的高洁,是牡丹这种照耀者可媲美的吗? 容小龙简直无语:人家两人开始说的是烟花。你倒好,不做评判,反而离题万里,讲起菊花高洁来。这或许牡丹还能和菊花比较比较,那孔雀又怎么算? 那三人眼看争执不下。 急切需要第四人加入。 容小龙左右环顾一番,发现居然是他距离这三人最近。他可长得不像是个无事可做之人。立刻准备起身溜走。 他如此打算,也是立刻如此做了。 他做若无其事状,起身离座。 容小龙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那个咏叹菊花的第三人叹息一句:“可惜明年大概不会有这样美丽的烟花盛会了......” 他之后又说了一些针对此事而产生的叹息。例如这往事不可追,例如这富贵不可强求,再例如这美人如烟亦如雾...... 容小龙还听到一声类似于抖开折扇的动作。 他听到的时候,已经正好走到拐角了。从他这个角度,并不会再看到刚才的那个茶摊。 这也是什么要紧事。可是那声抖开折扇的声音,叫他想起了那把梅鹿望月扇。不知眼下朱成良到底在哪里。他只能尽量在人前晃悠,等到朱成良寻到他。 难道朱成良是被他的离朱带走了? 可是若是如此,连谢安的离朱都容许他有时间告别,陌白衣的离朱更加是同意陌白衣逗留淮城数日等待杜衡。杜衡的离朱看着也不像是不好说话的,那是杜衡心甘情愿立刻跟着去的。 若是真的是朱成良的离朱现世,起码起码,也要告个别吧? 否则留他一人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把朱成良丢了。这可不是寻常的事情。又不是丢个人,丢个大活人还能去官府立案,还能寻到老家老巢,还能套用那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想到这里,容小龙又卡壳了。 是啊,老话说的针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