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月娥眉道:“月儿祝愿伯母福寿安康、笑口常开、益寿延年!” 裴母早已留意此女,自从客人们到来之后,她见裴旻总是有意无意的偷看月娥眉,做母亲的自然有几分明白孩子的心思。 裴母向月娥眉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月娥眉一愣,但还是依言来到裴母面前。 裴母仔细看了看月娥眉,道:“好个标致温柔的可人儿,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月娥眉答道:“我叫月娥眉,娥眉淡扫似弯弯月儿的意思,您叫我月儿就可以了。” “好美的名字,月儿,你初来我们裴家,老身却别无长物相赠,这枚温玉镯是裴家祖传之物,就送了给你吧。” 说完,裴母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只莹白色的镯子,拉着月娥眉的左手便要给她戴上。 月娥眉轻轻躲闪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月儿不能要。” 裴母笑道:“我见你温柔可爱,是我诚心要送了给你的,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哟。” 裴紫嫣也劝道:“妹妹,今日娘亲大寿,老人家送你一份礼物,也是对你的一种祝福,更是一个喜头,你收下吧。” 公孙大娘见裴母不知因何缘故对月娥眉如此疼爱,她心里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不知道,她公孙大娘剑舞独步天下,身份尊贵,每到一处,连那些王公重臣也无不敬她三分,她人又心直口快,豪情奔放,敢爱敢恨,而月娥眉不过是自己的随从身份,又柔柔弱弱,不善言谈,为什么裴母对她格外看重。 裴母道:“是了,紫嫣之言在理,来吧,我给你戴上。” “多谢伯母厚赐。” 月娥眉再也不好拒绝,只得伸出皓腕,让裴母将那莹白温玉镯给她戴上了。 拜完寿后,众人围坐在小院的几张饭桌上,一同开怀畅饮,在这里,脱离了尘世的羁绊,没有了江湖的纷扰,远山如黛,溪流叮咚,鸡鸣狗吠,清风鸟语,一切是那样令人沉醉。 天下无有不散之筵席。酒足饭饱后,乡邻纷纷告辞归家。那过路的两名客人也起身告别,清瘦者道:“今日得观剑舞与草圣绝技,又适逢主人寿诞,我主仆二人蒙主人款待,无以为报,吴某今就即兴绘图一副,相赠寿星,聊表寸心!” 说罢,这客人来到院中条桌旁,他取过纸卷,凝眉瞪目片刻,又才落笔悠悠。 此人此番下笔,与适才张旭用笔大相径庭,只见他双眉微蹙,轻提笔杆,下笔极缓,手法或勾点、或细描、或提按、或转折、或虚实、或滑涩、或顿揉,笔头时而中锋、时而侧锋、时而藏锋、时而露锋、时而逆锋、时而顺锋,用笔极为繁复。 直过了一个时辰,一副《南极仙翁图》跃然纸上,只见画中南极仙翁鹤发童颜,面慈含笑,左捧仙桃,右持长拐,花鹿白鹤承欢膝下,人物之丰腴,栩栩如生,可谓独具匠心。 原来此人对画理悟性极高,琴棋书画本就同源,刚才他亲眼目睹公孙剑舞、书圣狂草、娥眉鼓琴三般绝技,也不禁将他们的一举一动融入到绘画技巧中,创出了如此神奇的画卷。 此画既成,这两名过路之客便飘然而去,裴母对此画极是喜爱,她让裴旻将这《南极仙翁图》悬于正堂上供奉。 是夜,堂中亮起了明晃晃的烛光。裴家人与京城远道而来的客人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王积薪本是飘逸洒脱之人,不知何故,今日却寡言少语,只偶尔与裴紫嫣谈论棋道,也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过了许久,众人也一一到厢房中休息去了。 裴紫嫣与公孙大娘去了裴母的房里陪她聊天,而万仞山的瞌睡虫却早已钻了出来,此刻他躺在厢房中,鼾声如雷。 正堂中就剩下了裴鼎父子、张旭、王积薪与古通今五人,古通今于今日白天晚上大快朵颐,大碗饮酒,一时醉眼朦胧,昏昏欲睡,正欲起身告辞,张旭却请他留了下来。 只见张旭从腰间取出白日所用的大竹笔,众人以为他又要一展书艺,不料张旭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张某心中有一大事还需大家共同参详,以解张癫心中郁结。” 众人皆一头雾水,不知张旭有何心事。 正是: 重回陌桑村,亲是故乡人。 风平浪静里,波涛再来临。 第(3/3)页